无视于所有人的脸色，寰空空站起身拿上了自己的琵琶还有那两卷画轴，转身就走，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二天一早赵烨和包拯就进宫了，公孙去了免费的药庐给百姓看病，展昭依旧去巡街。开封府里只剩下了白玉堂和寰空空两个，寰空空吃了早饭，依旧在院子里面拿着琵琶弹唱，这次补偿李后主的《虞美人》了，转唱张丽华的《玉树后|庭花》了。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白玉堂在寰空空的院门口站了很久，久到寰空空自己停下了琵琶：“五爷，你在那里站了很久了，找我有事？”
“相处多年，我竟不知你是南唐国的后人。”白玉堂走进院子里，站在了寰空空的身后，寰空空却一笑，又随意拨|弄起琵琶来：“告诉你又如何，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了只会招祸，何必告诉你呢？”
白玉堂不置可否，他本也不是为了这事情来找寰空空，但是他一时却不知从何问起。
白玉堂不说话，寰空空也不说话，只拨|弄着方才的后|庭花的调子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张丽华用这首玉树后|庭花，唱亡了陈国，又唱亡了隋朝。如今我也唱了，却不见大宋亡，可见亡|国的祸首并不是女人，女人没有这样的本事，女人只能让王朝衰老，到最后摧枯拉朽。若是当位者清明，那么无论有多少像张丽华这样的女人，唱多少遍玉树后|庭花，都是不会亡|国的。”
“如何，寰姑娘希望大宋亡|国，还是想用这首玉树后|庭花唱亡大宋啊？”赵烨刚硬冰冷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寰空空听了并不害怕，只淡淡一笑，依旧弹拨这琴弦：“若是一首曲子就能唱亡的国家要它何用？”
赵烨冷哼一声：“寰姑娘，进宫一趟吧。”
寰空空停下弹拨琵琶的手，轻巧的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冲着赵烨微微一笑：“那便走吧。”但是经过白玉堂时却将手中的琵琶交给了白玉堂：“五爷，你最会保养琴弦，我屋子里有上好的松脂，麻烦五爷了。”
白玉堂接过那把琵琶，眉头皱了起来，寰空空却依旧在笑，笑的一点也不勉强，似乎只是去太白居吃顿饭那么简单。但是白玉堂知道不是她这去，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放心。”寰空空轻轻的对白玉堂说，白玉堂微微额首，看着寰空空离开了。
赵烨没有和白玉堂有太多的接触，但是如今看他与寰空空相处的情形，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可是他又觉得两人之间不是那男男女女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寰空空和白玉堂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配，大约两人长得都太倾国倾城了，放到一起就不自觉让人比较，却还比不出个所以然来。
寰空空跟着赵烨进了宫，她不是第一次进宫，但也不经常进宫，但是她依旧显得很从容。一袭浅紫色的衣衫，上面的紫堇花大朵大朵开的灿烂，发丝随意挽了一个髻，上面簪着一只紫色锆石的簪子，很随意，但是她穿着依旧显出无尽的雍容与华贵。
赵祯的书房寰空空不是第一次来，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样的惊险，她相信赵祯的仁慈，但是她也知道没有一个皇帝可以忍受旁人对他先祖的亵渎，寰空空知道自己昨晚的提议很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姓名，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寰空空抬眼看了看头顶湛蓝的天空，轻笑一声，自语道：“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么美的天空了。”
当寰空空踏进书房的时候，她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姿态高傲。
赵祯坐在书案后面，冷眼望着寰空空，寰空空很明白自己今天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绝对不会为自己的美色所迷惑，虽然他看似懦弱，但是其实他的心理比谁都强大，比谁都冷静，所以他比戎马沙场的赵烨更适合当一个皇帝，虽然赵烨更威武，堪比太祖赵匡胤。
“民女拜见皇上。”寰空空盈盈下拜。
“平身吧。”赵祯的声音并入如他的眼神那样的冰冷，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温度，但是对于寰空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寰空空站了起来，赵祯随意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座位，示意她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