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和国内联系之后最终敲定了和北野家的合作，期间北野鸿一又陆续几次邀请方轻尘和他一起去共进晚餐，都被方轻尘给拒绝。

“你似乎不太喜欢那个北野鸿一。”接连看见几次方轻尘拒绝北野鸿一的邀约，上官凛也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方轻尘只是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我只是不喜欢一个被权利吞噬的人而已。”

“你就这么肯定他会被权利吞噬？”上官凛饶有兴致地看着方轻尘，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情趣，甚至放下了手上的资料。

方轻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瞟了他一眼，淡淡说：“欲壑难填，一旦人不能知足，那么就不是人掌握权利，而是权利控制人。权欲的毒药，是一辈子都戒不掉的，它吞噬的是人的良心和灵魂，比冰毒更甚。”

上官凛嗤笑一声：“你想的倒是透彻，难道这就是你这么多年都不想当头的原因？”

“我一个人过的挺好的，也不缺钱花，为什么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的人生价值早就体现了，不用靠这些来维持。”方轻尘说着放下水杯，看着上官：“行了，不要再说这些了，既然合作已经达成，北野家的诚意呢？”

上官凛拿起丢在桌上的资料在方轻尘面前晃了晃笑道：“在这里，这次北野家的人非常的有诚意，提供了一份名单给我们。你还记得当初秦旭飞求你去国安为一个叛国间谍做的一个脑部手术吗？”

方轻尘点点头：“记得，代号红桃K。”

“记得很清楚嘛，这个人非常的狡猾，我们虽然拘捕了他，也在他身上获得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他也很聪明的保留了一部分，是关于日本政府安插在我们内部的钉子，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可是国安内部在那之后拔钉子拔了两个月还是没干净。他要求我们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并且不再追求任何他的责任，他才会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我们。上头不肯答应，这个人不死，就会让所有海外的红色间谍寒心，虽然拔钉子辛苦，但是人心难聚，所以最后还是杀了。”

“这次北野家提供了一份关于那些‘钉子’的名单？”方轻尘也不笨。

“嗯哼，没错。”上官凛的兴奋溢于言表。

方轻尘冷笑：“他们还真敢啊，不怕他们上头的人把他们都给灭了。”

“富贵险中求嘛，再说了，北野鸿一虽然是个愣头青，他身边那个绪方文十郎可是个精明人，祸水东引那套不用我们教吧？再说了，他们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次性的买卖，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方轻尘不置可否。

“那关于病毒和陆娆有消息吗？”方轻问道。

上官凛脸上兴奋的神色都暗了下来，沉默一会后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我已经让人去跟踪调查这个藤原平太郎了，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线索。”

“好吧。”方轻尘点了点头，“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医疗会议，是这次行程的安排，看着凌越的事情，就交给秦旭飞吧。”

“你一个人去？”上官凛皱眉。

“不然呢？你还想前三后四，来上七个保镖？没那么夸张，你派人送我过去，到了时间再派人来接我就行了，我自己有分寸。”

“好吧，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上官收起资料，冲着方轻尘点点头，“你自己跟秦旭飞说一声，别忘了。”

“知道。”

第二天早上十点，方轻尘坐着车离开了会馆前往酒店开会。会议来了很多医学工作者，他一般不太喜欢这个会议，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该做的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正当方轻尘百无聊赖的转着笔的时候，突然他看见一个人影从会议室一闪而过，会议室的门没有全开，只是露出了一些不算太大的缝隙而已，但是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却让方轻尘瞪大了眼睛，他当机立断站起身，伪装是要去上卫生间离开了会议室。

出去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没有人，方轻尘不太甘心，循着刚才那个人影离开的方向找去，走了大约十分钟，突然前面一扇门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刚才从门口闪过的那个人影，方轻尘默默几下了那个房间的门牌号，准备回去之后让上官调查一下看看。

而那个男人却转过身跟房间里的什么人说了又说了什么，这才转身准备离开，而他转身方向却正对着方轻尘。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方轻尘一个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缓缓迈开步伐，走了几步正好看见走过来一个工作人员，他走上前跟他询问卫生间的位置，眼角的余光却注视着那个男人从他身边缓缓走过。

又询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方轻尘跟工作人员道谢之后，跟上了前面那个男人。

虽然方轻尘只见过这个人的照片，但是这个人的样子却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男人看着已经很苍老，一头灰白的头发，皮肤也布满了皱纹，只有一双眼睛阴翳的让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