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从开始就已经迷惘，那就迷惘下去吧！

“一切都结束了。”凌允这句话是跟迟欢说的，却也像是在跟自己说，有些事情，恍惚之间从脑海里涌过，血红的，灰白的，混杂在一起，渐渐地不像是真实。

“欢儿，嫁给我。你穿起婚纱，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我保证。”

迟欢依然不语，眼睛里空荡荡的，失去了曾有的光泽。

凌允绿眸里的光芒慢慢冷了下去。突然，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眼睛看向窗外，说：“欢儿，你看。”

迟欢空茫的眼睛也转向窗外，在看到草坪上的小小身影时，眼里终于有神采在剧烈闪动，她死命咬紧了唇，双手也不由得紧紧握成了拳。

皓皓，她的皓皓！

来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皓皓。此时，皓皓的脸上都是泪痕，无助惊慌地站在那里，旁边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在轻声哄着他。

看到皓皓脸上的泪痕，一阵剧痛袭上了她死去的心脏。

她还有皓皓，她唯一的皓皓……

凌允轻柔地抚摸着迟欢的头发，仍然可以感觉她在颤抖。

“喜欢这个礼物么，欢儿？”凌允看着窗外的皓皓，突然问道：“他叫季皓，对么？”

听到凌允这句话，迟欢终于有了反应，她猛然捉住了凌允的手，一脸惊惶，连连摇头，泪水滚滚而下：“不要，求求你不要，求求你……”

“不要什么？你以为我要伤害他吗？”凌允伸出食指，轻轻拭去迟欢脸上的眼泪。

迟欢只知道摇头，不断地说：“不要，求求你不要……”

“欢儿，”凌允叹了一口气，将迟欢重新搂入怀中，说：“他是你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伤害他呢。”

迟欢顺从地让凌允抱着，全身依然止不住地在颤抖。

“嫁给我，好不好？”凌允再次问道。

迟欢的身体一僵。许久，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