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暗淡的光线让她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可是迟欢猛地却全身一绷，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房间里，不止她一个人。

黑暗让人无比脆弱，未等她走两步，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一双手钳住，随后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她压在门上，紧紧地控制了她的身体。惊喘还来不及出口，干燥的唇就被狠狠含住。

熟悉的气息，那么的霸道，专制，冷酷。这个吻来得急切又粗鲁，让迟欢已经懵了，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自己的唇被噬咬，血腥的味道弥漫了两个人的口腔。

这个吻漫长，带着侵略和惩罚，直到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对方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的唇瓣。她微微喘息着，浑身都在不自觉地轻颤着。她听到了一个粗重的气息，接着是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然后，一个她极其熟悉，也是她此时此刻绝不想听到的声音在她耳际低沉响起。

“亲爱的迟欢，你终于回来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季臣的声音。

听在迟欢耳朵里，却是像撒旦一样威慑着她。一时之间，万种情绪涌上心头，悲伤，愤怒，失落，恐惧，交杂在她内心里，混乱着她的思绪。终于，她想到最重要的一样！

巨大的伤悲袭击了她已经伤害累累的心脏，她猛地推开了季臣。

“不要靠近我！”她失控大喊道。

从未受过拒绝的季臣微微一愣，幽深的双眸在黑暗里冷冽起来，他开口，声音已有了危险的成分：“迟欢，你再说一次。”

“不要靠近我……”迟欢失神地重复着。她靠在门上，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冷汗涔涔，汗水使得衣服和门粘在了一起。

季臣冷冷一笑，眼睛里的寒冰像要吞噬眼前这个柔弱的东西，她变了，变得成熟了，变得会拒绝他了。

多么不可原谅的变化。

带着怒气的他正欲上前捉住她，却在听到她突而变成低哑黯然的声音之后停下了动作。

“季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她犹豫着，忍受着内心痛苦的挣扎问道。

“问。”季臣压抑着全身沸腾着的怒气，颇有耐心。

迟欢深深吸了一口气，吃力地，颤抖着声音开口：“我的父亲……”

听到那个称呼，季臣黑眸一凝。

“他……是不是被你杀死的……”最后一个字出口，迟欢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将近虚脱。

好不容易问了出来，她发现自己的心，空得难受。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凭空消失了。

是不是你杀了我父亲？

是不是你？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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