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吞没了她的身影，也吞没了他跳动的心。

“杰西卡……”他恍然唤出这个名字，原本欲望浓烈的绿眸突地蒙上一层薄薄的伤痛。

迟欢一呆，随即像想到了什么，攀住了他的肩膀，绝望地大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不是你那个杰西卡！”

听到迟欢喊出那个名字，凌允微微发愣，停止了手下的动作。他蹙起了眉，看着眼下这个害怕得在发抖的女人，她脸上残留的泪痕，以及那双流着泪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憎恨和恐惧的痕迹，她不是杰西卡。

杰西卡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一些刻意想要遗忘的东西，总是突然之间就涌上心头，扭曲着那颗冰冷的心脏，引发一阵又一阵难忍的痛楚。

原来他还会心痛的。

背叛，追杀，伤痛，乃至死亡，这些都是噩梦，无数个夜晚，他妖魅笑着，与这些噩梦共眠。

他原来以为自己早已经被折磨到麻木，麻木到可以不再想起这些。唯一的念头，就是复仇，复仇！

眼前这个女人，却这么轻易地，勾起他不可告人的血腥过往。

眼里的欲望气息渐渐散去，换上更加复杂的情绪。他僵了许久，终于松开对迟欢的钳制，缓缓站直了身。

脱离了他的控制，迟欢羞耻地蜷缩起自己裸露着的身体，将头偏往地毯。死命咬着唇，无声的泪水滴落在地毯上。

房间里充满了让人窒息的静默，迟欢垂着头，不愿去看背后那个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过了很久，她听到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

紧绷着的身体终于软了下来，她无力地喘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泪水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