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那张脸上的表情异常冷魅，唇边是一丝嘲讽的冷笑。

刚才的一些剧烈动作，使得腹部缝合不久的伤口又裂开了，厚厚的纱布上已经有一片血红之色。

“大人。”小羽看着他的伤口，有些顾虑：“要不要叫医生重新包扎一下？”

凌允轻描淡写地回答：“不用了。”接过小羽递过来的衬衣。

小羽退到他身后，一眼就睹见了凌允背后数道狰狞的伤疤，看颜色是年代已久，纵横了整个结实的背部。即使这是疤痕，却仍然触目惊心。

相对这些深及内脏，威胁性命的伤，腹部中的那一枪对凌允来说，只是小意思。

默默看着的小羽知道自己主人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这是主人的一个禁忌，只有从小跟在主人身边的他才知道。

他也知道，主人这么多年来忍辱负重，养精蓄锐，直到迅速跃上黑暗世界的顶端，成为一股来势汹汹而强悍的力量，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天。

有些东西，当年那些人是怎么给予的，主人就要要血淋淋地，加倍地还给他们。

“那天晚上的情况如何？”凌允一颗一颗扣着衬衣上的纽扣，眼睛精光一闪，开口问道。

小羽答道：“一共有五个，我杀了四个，还有一个受伤的逃了。”

“很好。”凌允对小羽的狙击手段从不怀疑。这时他已将衬衣穿好，小羽将西装外套恭敬地递给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理了理衬衣领子，他转过身，说：“我们走吧。”

“大人……”小羽跟在他后面，欲言又止。

凌允偏头看向小羽，那眼神已经告诉小羽明确的答案，他冷笑了一下，绿眸里的神采突然变得血腥无比。

“知道猫捉老鼠的过程吗？”他直视前方，声音里有冷冷的戾气：“本来是猫想多逗逗老鼠，才给它苟延残喘的机会。但是老鼠得寸进尺跑来挠猫的尾巴，现在惹火了猫，就要被生吞活剥，连根骨头都不剩！”

谁敢以为他是好惹的，就要有心理准备承受惹怒他的下场。

身体里的复仇欲望开始沸腾，开始叫嚣，它们已经不耐烦了，就等着释放的一刻。

那一刻的到来，不会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