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刺激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他们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里弥漫着的鲜血气息,兴奋地呐喊着,欢呼着。随着死神割开了女人的右手,喷溅出来的滚烫血液将大厅里的狂乱气氛推到了高潮。
迟欢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断摇头,说:“不,不……”
她猛地捉住了旁边凌允的领口,失声嚷道:“她会死的,她会死的!放过她,求求你们放过她!!停止这个仪式,拜托你……”
凌允盯着迟欢,用手捉住她的脸,无情地扭转她脸的角度,强迫她看着楼下的一切,磁性的声音陈述着残忍的事实:“欢儿,你看清楚,你觉得楼下的那些人,包括那个祭品,他们希望停止这个仪式么?”
迟欢看见的,是一群已经陷入了疯狂的人,是一个迷醉在疼痛和血液流失的快感里,唇边带着微笑的女人。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享受黑暗的快乐,没有人会与她产生共鸣,没有人会想去救那个作为祭品的女人,甚至那个女人自己,也沉迷在这刺激和虚幻的一刻里,无法自拔。
所有人都变得冷漠和残忍了吗?还是人心原本如此,只是单纯的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迟欢发现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悲伤,自己坚守的某些东西,就像那个女人体内的血一样,从身上某个伤口里不断流失着。
不同的是,那个女人的伤口是在手腕上,而她的伤口,却在心上。
随着失血越来越多,那个女人的脸越来越苍白。可她的表情却是餍足而妖媚的,与惨白的脸融杂在一起,无比邪恶。台下的声音,伤口传来的痛感,让她赤裸的身体兴奋得颤抖起来。
那个死神再次举起了长镰。台下的人都知道,他将进行仪式的最后一步,在女人的脖子上轻轻划一刀,然后仪式圆满终止,那个女人也会被送去抢救。
镰刀在灯光的反射下闪着冰冷的寒光,使人更加亢奋起来。女人微微睁开了眼睛,视线接触到了那镰刀,唇边竟带上愉悦的微笑。
但是,那长镰划下来的时候,在碰到那女人脖子的皮肤之前,一声枪声在喧嚣中突兀地响了起来。
大厅在那一刻,突然死静下来。
迟欢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她旁边的凌允,绿眸里迅速凝聚起危险的信号。
舞台上,女人诡异的微笑,凝结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