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象你这样的人,即使埋在土里都会发光,皇上他见了你就会喜欢你的。”
好一个善良好心而又不谙世事的女孩,“在后宫是有很多规则的,不是皇上喜欢就可以的,我现在的处境是,即怕他不喜欢我,又怕他太喜欢我。”
看到白雪竹迷茫的眼神,我莞尔一笑,怎么和她说起这样的事了。
“公主的话,我听不懂,皇上马上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了,你怎么会不希望他喜欢你呢?”
我拉起她的手,微笑着说,“别管我刚才说了什么,听不懂对你是件好事。”
白雪竹还是一脸的懵懂,这个单纯的女孩又怎么能明白宫里女人所过的生活,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谁都是不能被信任的。
“雪竹,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岁。”白雪竹轻声回答。
“我们同岁。”我一直拉着她纤细柔弱的手,“你这样的年纪就经历了这样的家变,真是难为你们兄妹了。”
白雪竹轻叹了口气,“是难为哥哥了,以前哥哥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立志要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偏偏遭此横祸,一夕之间,他的家他的梦想全部崩于一瞬,还有我这么一个托油瓶束住了他的手脚,让他无法任意而为。”
“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吗?”没想到白雪松有这样的志向,那样的海阔天空之下,如何的随性皆是道理,那样的生活谁不向往,“看来我不应该让他去刑部任职,他是不是很为难?”
“为公主做什么事,哥哥都不会觉得为难。”白雪竹平淡而坚定的说,“公主,从我们家遭难,就再也没有谁愿意对我们伸出援手,我们为了父亲的事情,曾登门求过父亲的好友,求过亲朋,他们都借故推托,或者干脆闭门不见,只有公主一个人愿意帮助我们,最主要的,你第一次听到父亲的事情,就用话点拨我兄妹,让我们要去求证父亲是否有罪。”
说着她的眼眶泛红,声音微颤,她轻轻吸了口气,才继续说:“我们都了解父亲,那么刚正不阿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受贿而获罪,可是我们人微言轻,欲诉无门,除了忍下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公主是第一个相信父亲清白的人,而且又费心为哥哥在刑部谋得了职位,给了我们平反父亲冤屈的机会,公主对我白家恩同再造,我兄妹即便是结草衔环也难报万一,雪竹只求能在公主身边尽份心力。”
听着她的长篇大论,我微笑在心,对于白崇先的案子,我只是凭直觉猜测,没想到竟让白氏兄妹感恩在心,“雪竹,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不必如此。”
“公主胸怀广大,世所少见。”
“今后不要再哭了,泪水要流得有价值。”我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从今之后,你们兄妹都会过上好日子的,因为你们认识了我。”
白雪竹重重的点头,被泪水洗过的双眼是如此的美丽。
我放开她的手,坐在那张古琴边,我自己也是满怀愁绪无所寄托,我轻拨琴弦,一串乐音随指飘飞,琴音如梦,如泣如诉,带着点点清愁,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来。
“公主,原来公主的琴艺竟如此的出神入化,如仙乐临世,余音绕梁,刚刚雪竹真是班门弄斧,怡笑大方了。”白雪竹惊讶的说。
我淡淡一笑,曲调一变,略带伤感又满含深情的乐声直泻而出,随着音乐,我和乐轻唱。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唯有孤影对徜徉,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回望月下孤影见苍茫,不解风情花落绕身旁,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任君独赏伊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