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轮到麦可张口结舌了。“你———”
“这并不重要。”心蕊摇头,“这一次,是我诚心请你的。”
“可我不敢保证什么的。”麦可也摇头了。“而且,我们的关系已经———”
“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他好就行。我会退出的!”心蕊非常认真地举起了右手。跟着,她又落寞的补了一句:“其实,我退不退出还不都是一样的。”
麦可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站了起来,“我明天就去医院。”
“谢谢!谢谢你!”心蕊是真心的,但心里又止不住一阵酸楚。
刚一出电梯,李放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他小心地问。
“放心吧!没打架,很顺利。”心蕊努力地笑了一下,就匆匆地向前走去了。她不敢再说话,只怕声音会泄露一些什么;她也不敢面对李放,因为,泪水已经从她的墨镜后面淌了下来。
她只能一直向前走着。
李放没有跟上去,他停在原地久久没动。他不知道,那纤瘦的身体还能承受多少打击和失望呢?
心蕊走出去了很远,还能感觉得到他那复杂的目光。
麦可果然很遵守诺言,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医院。心蕊交代了几句,就退到了门外。回过头,她正看见麦可握着云峰的手,这动作竟是那样厉害地刺痛了她的心!但是,她还是不出一声地退了出来,并细心地关好了门。她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心里有一刹那的无感无觉。她,不知道房间里是什么一种情形?她亦不敢去作任何猜测,只是那么一下牵手,就很让她受不了了。别的,她又如何去忍受?
“心蕊,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杨济慈走这里经过,奇怪地问:“怎么不进去?”
“济慈阿姨!”心蕊忽然有了一种见到亲人的酸楚,“我……”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杨济慈过来关切地看着她。
“没……没有什么。”心蕊咽下了即将出口的委屈,稳定了一下情绪。“里面———有云峰的一个朋友来看望他。”
“这样啊!”杨济慈了然地,“是你又在给他找刺激了吧?”
杨济慈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吧,我直觉云峰是会好的。”
“是吗?”
“有你这么关心着他,他再不醒来,就太对不起你了啊!”
杨济慈又说了几句劝解的话,怜爱地说:“你沈伯伯叫你有空去坐坐,他有本书要送给你。”
心蕊感激地点了点头。云峰病了这一场,她也几乎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因此而结识了这对慈祥的长者,他们所给予她的鼓励和安慰是足与父母的亲情相比拟的。
杨济慈看了看表。“我得忙去了,你别急啊,慢慢来吧。”
杨济慈离开后,心蕊独自又在走廊上坐了许久。心里一直空荡荡的难受极了,但多多少少又有了一些安慰,她相信这样做对云峰是有好处的。而在目前,只要能够让他醒过来,其他的她就不必去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