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亦蝶姐妹,十里相送表妹二人,亦蝶一向忌讳生死离别的场景,面对着在自家住了近一个月的表妹,多少有些不舍,而她们却显得淡定自若,平静地面对。
不知道是自己触景生情,情怀暗涌,寸心执念过深,而时刻与‘情’相牵,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嗔痴吧!这嗔痴或许就是因缘的宿命论。
表妹小雁略带讥讽地戏谑表姐亦蝶:“亦蝶姐,我们就要离别了,是不是应该像恋人一样吻别呀!来来来!亲一下!亲一下啦!……”
小雁轻浮无礼地继续强搂住她的项劲,拉近与表姐的距离,欲触忤、贴近她的唇,亦蝶慌怯闪躲,亦蝶向晴佳扬手‘呼救’,月涵和晴佳搭手,一把将轻慢的小雁拉了开来。
小雁死性不改,心有不甘,直言不讳,轻侮表姐:“表姐!你还害什么羞呀!不让亲,一定是留给男朋友亲吧!重色亲友!那我只有识相一点好啦!”
月涵忙批评指责出言不逊,胆大妄为的妹妹,又继而代妹妹道歉:“亦蝶姐!对不起啊!我妹妹心直口快,口无摭拦,冒犯你了,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待我回去一定上告我妈,好好教训她一顿!”
小雁的逆反心理,不屈不服,她横目斜视:“姐!一点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要向母亲告状?未免太夸张了吧!你执意要告的话,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啦!”
亦蝶忍辱含垢,宽惠放小雁一马,既往不咎道:“是啊!小雁直率一点嘛!一时失语妄言,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相信她是无心犯我的,我是姐姐嘛!当然要大度一点啦!你就不要怪责于她了!”
小雁也被表姐亦蝶的宽宏大量所动容。
她自惭形秽地主动向表姐认错致歉:“亦蝶姐!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妄自尊大,口出狂言,辱没你,你就原谅我吧!”
亦蝶温柔敦厚地说:“傻妹妹,就算你不说什么,我也会原谅你的,我们就要分别了,我怎么可能让你闷闷不乐地回去,将此事耿耿于怀地挂在心上呢?让它成为宿怨,这让我们见面多生嫌隙呀!你们回去,要听你妈的话!要争气!帮她多做点事,分忧解劳,不要惹她生气。
月涵、小雁纷纷点头,道出很宽慰人心地话:“嗯!我们会听母亲的话的,我们一家人会同心同德,同甘共苦,风雨无阻,相亲相爱,风雨之后一定是美好的晴天;晴佳姐、亦蝶姐,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再见!代我们向姑父、姑妈告别哈!”
亦蝶、晴佳伫立在路边目送她们离去:“有你们这番宽心的话,我们也唯有衷心地祝福你们以后越过越好,嗯!我们会向他们转达的,再见!”
俩个表妹走后,六根清净的日子,也如风逝去,又迈上了往日忧苦循环不断的时空轨道,又继续着煎熬困苦的生活。
她终日心如沉石,郁郁寡欢,郁念侵入身心,阴云遍布整个世界,像瘟疫肆虐横生,一点一点地侵噬自己的生命;缠磨,像鬼魂附身体内,如影随形,阴魂不散。
亦蝶开始日以继夜地在扎记本上铭刻他们艰难的爱情故事,刻画他们的时空,纵使星移斗转,情随境迁,这一寸心也是永恒不朽的‘神话’。
她一点一点地回念他们从邂逅相遇到现在,她一边回忆,一边记录。
那些真真切切的画面,沥沥在目,仿佛就跳动在昨日。
在这段悲喜交加的凄美时空中,仿佛历经了一世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风雨忧患,历经了平淡时空中没有的风僝雨僽,由平淡一步一步地衍变成惨淡。
在拾笔记叙当中,有时候,她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花怒放,心里的幻想和思恋,像附生相缠的藤蔓植物;有时候又会悲伤地默默泪流,清莹如珠的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湖水。
一直笔不停歇地刻下去,忧伤如宿疾,忧伤与世沉浮,忧伤在脆弱如蛹的生命中无限蔓延……
而在同城那一边的陌城,也在悲苦相思中,彷徨失助,他食不下咽,亦忧亦念。
在他们那个和平友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模范桃源村’中,流言似乎也不叫流言,应该叫它‘时闻’吧!
这种‘时闻’似乎关乎着村中每个人的命运,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地影响着每一个村中成员的生活,个人的宿怨情仇也是大家族的公事,每个村人都投身其中,输诚倾心而论,关注事情发展的趋势,心平气静地相商解决困难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