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和爸爸聊了会天,我就回到了卧室。第二天清晨,在我还没睁眼时电话就响了。
“不好意思这时候打扰你。”对方声音放得很低,我不耐烦地“嗯嗯”两声,半天没听出是谁。
“严总已经到了,他要你赶快过来。”
我一听严总,马上清醒了几分,再一想,对方应该是陈坦。
严卫东要我在家等电话,我还以为能睡到自然醒,结果抓过床头的闹钟一看才六点五分!我当时就想对着电话骂人!
“叶欢,叶欢,你听到我说话吗?”半天没说话陈坦在那边焦急地喊我名字。
我挠挠蓬乱的头发坐起身来,还迷迷糊糊的没搞清状况,电话那头忽然换了声音,刺耳的吼叫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罗嗦什么。叶欢,你快给我过来,二十分钟之内不到机场明天我就开除你。”
严卫东的咆哮彻底让我清醒了,挂了电话,我就翻身下床迅速冲向卫生间,十分钟后穿上衣服出门了。
当我赶到时,三五个人高马大的俄罗斯人,夹着我们平时看起来壮实高大现在却显得精瘦矮小的严卫东总经理,正列队“欢迎”我。
“不好意思,我已经、、、、、、”我边走边连连道歉,一旁的严卫东横眉立目,好像要我吃了似的,不过碍着外人在场,他也没说什么。
我走去用俄语对外国人说了声抱歉,没想到他们较之严卫东宽宏大量得多,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对我笑着说了句“没关系”。
我以为他们会说中文,结果刚高兴半截,其中一位就用俄语问了我一些小问题。
虽然我昨晚特地翻出俄语书看了看,可是要应对他们,而且接下来还会有很多商业方面的专业术语,我始终底气不足。
硬着头皮一一小心地回答,没想到他们竟然都听懂了!
简短的对话,我都一一翻译给严卫东听,他见我还算靠谱,终于收敛眼底的寒光,现出难得的温和气质。
闲谈几句之后,我们上了车,赶往酒店,这时坐在边上的一位俄罗斯人对身旁的严卫东说:“这个翻译小姐很漂亮,你们中国老板真是有眼福。”
我听了半天没张嘴,严卫东冲我使眼色要我翻译,可是眼下我头发洗了还没怎么干,蓬乱地堆在头顶,妆也没来得及好好化,因为睡得晚,眼睛还有些红肿,要从我自己嘴里说这样的人漂亮,真是说不出口。
严卫东见我没说话,频频递眼色给我,我却装作没看见,继续与俄罗斯人说话。他气得直瞪我,却不好对我怎么样,我看到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偷笑。
把俄罗斯人安置在酒店里,我便坐着严卫东的车离开,只等着中午过来一同吃个午饭,然后再谈生意。
车子没开出多远,我就昏昏沉沉睡着了,昨晚熬到好晚,早上又起得早,我实在困得不行。
“叶欢?”
“嗯?”我一时恍惚还以为是在家里,便挥着手不耐烦地嚷道:“别吵,我再睡会。”
可是话一出口我就睁开眼睛,噌地坐直了身子,看到严卫东正扭着头,目光清冷地望着我,看来我又要挨骂了!
没想到严卫东不怒,反而转过头去关掉了一直而耳边乱叫的音乐,什么也没说,继续安静地开车。我暗自思肘,他不会是等着俄罗斯人走了秋后算账吧。
眼睛偷偷瞄着他,却没从那张平静的侧脸看出什么端倪,我渐渐地也就松懈下来,不一会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下车吧。”严卫东在耳边叫,声音由小变大。“叶欢,下车了,醒醒。”
我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仰躺在他的小跑车里睡得好不自在,抬头看看车门口站着的严卫东一时情急慌忙起身,结果脑袋咣的一下磕在了门边上,我摁着头下车,看见他嘴角含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一直以为车子是开往公司,结果此刻却是站在一幢气势恢宏的的购物广场楼下。
“来这里干嘛?”
“去给你换身行头,中午的饭局安排在西餐厅,你这样的穿着我怕俄罗斯人以为我严卫东不尊重他们,什么样的女人都带。”
严卫东说着,拉着我的胳膊往里走,我使劲扳开他的手指,嚷着说:“走就走,干嘛拉拉扯扯的,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大衣和皮靴没发现有什么不好,可是雷厉风行的严卫东是不允许我说不的。
“看来你变聪明了,早这样多好,也用不着我费那么多口舌。”
严卫东不屑地看了看我,器宇轩昂地走在前面,我在心里暗骂着他的自以为是,我虽然不能说打扮多新潮,也不至于把我说成那样吧!结果他突然回头,瞪着眼说:“还不快过来,愣着干什么呢?”
我扁扁嘴,偷偷白他一眼,大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