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刘夏笑了笑,眼里又是我熟悉的单纯和温暖,难道我多心了吗,怎么刚才某一瞬间,我会觉得她如此的陌生!
我坐下来,看着她转身走向对面的办公室,临进门时她还回头冲我招招手,我笑了笑。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子啊门后,我收回目光,开了电脑,新的生活就这么开始!
一周很快就过去,我一直都没有参与任何实质性的工作,拿刘夏的话说,这是新人的必经阶段。
有时候大家会忙得不可开交,而即便是那样的时候,他们交给我的工作也不过是影印一份材料,或是去楼下买份午餐,所以在他们都闲下来时,我就更不用说了,常常一个人去茶水间,靠着窗户喝咖啡,悠闲自在地过一下午。
没有人带我,也没有人为难我,桌子上的资料差不多看完了,除了熟悉了一些招标方面的专业用词,并没有因此掌握多少有用的东西。
转入12月中旬,公司渐渐忙了起来。
一个阳光温暖的下午,我抱着刘夏交给我的几份策划书,跑去18楼交给于心。
多日不见,于心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反倒陈坦对我态度蛮热情的,把策划书交到于心手里之后,他笑着对我说:“好久不见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我们,我和于心没事还念叨你呢。”
于心听陈坦说完话,抬头看了看我,才微微一笑道:“是啊,你工作还习惯吧,招标部事情挺多挺复杂的,怎么样,还好吧?”
我笑着说;“还好吧,大家都挺忙的,我就给他们跑跑腿。”
“没关系,慢慢来嘛。”于心眉目清秀的小脸上,勾出一抹弯弯的笑靥,依旧是温柔可人的模样。
这时陈坦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我怕有什么不方便忙和于心说了声再见,转身走出门去。
等了好半天,电梯才滴地一声开了,三两个人走出来之后,我抬脚往里走,一看严卫东还站在里面禁不住又站定了,他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搭配一条细窄的浅色领带,面色清冷,目光如炬,依旧威严张扬、气概不凡。
离开18楼一个多星期,我们几乎没有见过面,突然面对着他,我竟然有点别扭。
“怎么,不进来吗?”严卫东声音清冷如常,一双漆黑的眸子发着幽深浓郁的光芒。
我没吭声,走进去,站在了他身边。
电梯四壁光滑明亮的镜子照着我们两人的身影,我第一次以这样的装扮站在他身旁,显得有些拘谨,尤其是他投过来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一进去就崴了脚,险些摔倒。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眼睛里突然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对我说:“几天不见,变化挺大的,不过这才像你。”他笔直地站着,说话时带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地温和。
我默默看着镜子里的人,几天不见,他却一点变化没有,仍然那么冷淡,连笑的时候都不减脸上冰冷的温度。
煎熬了几秒钟电梯终于开了,面前站着许多要进来的人,我趁着混乱赶忙跑了出去,连声招呼都没打。
走出好几步,才回想他刚刚说过的话,“像我”是什么意思,我以前什么样,应该什么样,他好像都知道似的。
回到办公区刘夏刚好怀抱着一堆文件夹放到我桌子上,对我说:“这一摞资料认真看,都是以前的case,学学经验。你要尽快熟悉业务,到年底了公司会很忙的。”
我点点头,看着刘夏又风摆杨柳似的回了办公室。
现在她不是我的好姐妹,是我的上司——招标经理刘夏。
堆案盈几并不能激发我工作的积极性,用了三天才理清招标工作的具体流程,可是又弄来这么一堆,我真不知从何处入手,况且还有一个案件一直困扰着我,就是上次药厂的工程建设问题。
作为其中一个投标人的山东威远投标书做得简直天衣无缝,可疑的是他们居然中途消失,而更让人奇怪的是最后中标的青岛建设集团,其标书报价比山东威远低了好几个百分点,而且无论从工期质量还是整个公司的信誉、资质、协作配合条件等都比山东威远好的多,严卫东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选择他们呢?
我实在想不明白,又翻阅了很多资料,甚至找来近两年鸿翔所有的招标案例,可是越看越糊涂,那些成功的项目招标都无不证明鸿翔在选择企业时谨慎认真的态度,可为什么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呢?山东威远放弃了马上到手的几百万生意,真的只是因为一场没有顺利进行的会议吗?
我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终于带着投标书推开了刘夏办公室的门,不巧里面刚好有别人在。
“有什么事一会再过来好吗?我们在谈事情。”刘夏抬头看看来人是我,俏丽的脸蛋上一丝不悦的神情迅速闪过。
我说了声抱歉马上退回来,她脸上的表情,让我终于让我知道,办公室里的确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上下级关系的朋友,不好做!
晚上下了班,刘夏办公室的门还关着,这次没有去找她,我一个人整理完先走了。我没有妒忌刘夏的职位比我高,因为她付出的比我多,也没有生气她跟我打官腔,因为那是她职责所在,可是,我就是觉得两个人之间怪怪的,从那一次她带着我去王府饭店吃饭到今天,我所熟悉的、喜欢的那个刘夏,已经不见了。
不再笃信爱情,不再单纯快乐,她变得世故、圆滑,甚至是虚伪老练,我该庆幸她长大了,成熟了,还是心疼她丢掉了身上最最珍贵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