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露出在这里绝不可能露出的笑容。

过得不错这数个字在风馨宁的心间盘旋着，悠悠地使得她的面容不自觉地爬上了笑意。风然闲的幸福的笑脸，占据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是律瑶人忽然说了一句冷冷的话语提醒了她这一切：“可是不要忘记了，她们始终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所以她们在那边，呆不长时间了。

风馨宁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对于暮人的接下来的部署，已经安排好了吗？我不要律寒人能再次接触到她。”

风馨宁便说道：“一切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律暮人就能回到这里……回到你的身边。”

回到我的身边。

律瑶人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回到我的身边了，她的心早已经飞了出去。不过也无妨，要不到她的心，我也要困着她的人。我要亲手将她的尸体，送到律寒人哪里！”

***

子夜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是灰姑娘美梦结束的标志。

当十二下钟声在这个小洋房中轻轻回荡的时候，律暮人打开了房门，走廊上没有灯光，但是站着四个人。

对她很重要的四个人。

凭借着微弱的光线她辨认到她们是谁，只是看不清她们的表情，所幸看不清。

关上房门的时候，梦心湖说了一句：“时间到了？”

房外传来了轻微的汽车驾驶声音，告知她们谁在外面等候。

律暮人点了点头，转过身，想要向着楼下走去，风然闲忽然伸出手将她扯住：“不要走！暮人不要走！”

她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这刻将她放走，也许以后，就不能再拥有她了。

蓝茵杏更是快了一步走到那个楼梯前，挡住了律暮人的身体，她说：“不要走，我们留在这里面对好不好？”

“嗯！”梅琳灵也是说道：“暮人，没关系的！我们有什么不能面对？这次也……”

“我们能在外面的时间不多了。”律暮人轻轻推开风然闲的手，淡淡地说：“与其纠结我这个问题，不如好好地度过这不多的时间。放心，我会回来的。离开只是暂时……暂时的办法而已。”怀内的手机，适时地在此刻震动了起来，律暮人知道不能再拖，她说：“在这里等我吧，什么都不要做……像平时那般过活……”然后像是怕自己会后悔般，律暮人推开了蓝茵杏急促地跑下楼梯打开门。

静静的山路上已经有两台小轿车在等候着，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沉默。律暮人拿出怀里还在震动的手机，接听了。

是影的声音：“你迟到了。”

“我来了。”律暮人只回答这么一句。

影有些讶异她的回答，但是没有责怪什么，只是说道：“下次别要这样，夕阳不喜欢。进去第一辆车。”

律暮人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猛地被人按住了，她正想反抗，手机里传来了声音：“安静！接受注射，这是命令。”

这是命令……

律暮人放松了拳头，闭上了眼睛，感觉手袖被拉起，露出了光滑的皮肤，金属质感的针头，刺进了她的手臂。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忍不住，她问了一句。

影却迟迟没有答话。

感觉针头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律暮人才张开了眼睛，感觉半边手臂已经酥麻了，她的视线开始茫然了起来。

“影？”有一种惧怕在她的心底忽然窜起，让她不得不出声来打破这一种安静。

手机的一端传来了声音，“我在。”微小二字安抚了律暮人的心神。

迷糊间似乎汽车已经开动了，安静地载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小洋房的灯从没有亮过，律暮人此刻无法猜测里面的人到底在做着什么。

好像一切都在这一个瞬间变得那么地遥远。

“我会不会死？”律暮人忽然问道。

影在那一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心，睡一觉吧。”直至听不到任何的回应，影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