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宝儿饿了。”从里间走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抱着老头的腿，仰头看我们。

老人摸了摸孩子的头，眼里满是宠溺，“你奶奶在做饭，一会就好。”

瘦瘦的脸上一双眼睛乌黑明亮，头顶还扎了一个小辫子，煞是可爱，我蹲下身，柔声道：“宝儿，叫哥哥。”

宝儿好奇的看我，歪着头想了想，声音濡濡软软，“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当然没有见过我啦，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我摸了摸柔软的小脸，可能是长期吃不饱饭，孩子的脸色有些蜡黄，身体瘦弱。

桌上放着两碗米饭，一碟不知名的野菜，还有一碟豆子，老妇叫孟顼和我用饭，又给老头端了一碗稀粥喂宝儿。

“宝儿过来吃。”我把碗里的米饭端给宝儿，孟顼把自己的碗推到我面前，“快吃，我不饿，我出去看一看马。”

“唉，你。。。。。”不待我说，他已经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油灯忽明忽暗，突然安静的有些沉闷，老妇人叹了口气，“小兄弟快吃吧，那碗饭给公子留着。”

老头已经把半碗稀饭喂给了宝儿，剩下的一点自己喝了，那碗米饭一直未动。

我心里一阵酸涩，把碗里的饭拨到老头碗里，剩下一点就着野菜吃。

“公子他不饿，给宝儿吃吧，孩子不能饿着。”我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对老妇道：“老人家您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夜里，老妇安排孟顼和我睡在他儿子的屋，昏暗的屋里陈设简陋，一张窄小的床榻，一张矮桌，再无其他。

我很想告诉老妇，我其实是个女的，想到要费一番口舌解释，还是挺麻烦的，最后眼睁睁看着她关门离开了。

孟顼负手环视完屋子，道：“勉强能睡两个人。”

我肃然一怔，立即反对，“那怎么行。”我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跟男人睡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