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那副样子,挑了挑眉,心道,可惜某人最后害怕的把什么都丢了拔腿就跑吧?
“你认识星墨令?”看来这丫头有些心思,怕是当时瞧见了令牌,就记下了。小聪明倒是多的是,狡诈多端的。
“差不多吧。”婳晚耸了耸肩。
“延歌。”
“恩?”
“你可以叫我延歌,洛延歌。”
“记清楚了没啊?”
“知道啦。”看着他不悦的样子,婳晚不由得低头弯了嘴角,再抬头,面前的筑水楼台,早不见了他的身影。婳晚心想,学武功的人都这样吗?神出鬼没的,来去匆匆,怎么来的走去走的,看都看不清。
她轻轻摇了摇头,走进了东宫,一个打扮贵气的小男孩站在那,明明粉雕玉琢的脸却很不可爱。
婳晚一看,啊,是萧逸祺啊。
小侯爷一脸不满意的看着婳晚,“我说放着御宴不吃你跑哪儿去了,原来是跟男人约会去了,江婳晚,你本事挺大的。”
额,他站在这多久了?
应该是没听见什么吧。婳晚转了转眼珠子,按下了方才的思掠。
“呵呵,小世子您抬举了。”婳晚假笑着,萧逸祺却古里古怪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信将疑的对婳晚说,“你就不怕我告诉我三哥?”
婳晚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去告诉他好了。”
她的反应实在太无味,让本还想说什么的萧逸祺忽然失去了方向,最后只好撇撇嘴嚷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真没意思。”便摔着袖子扬长而去。
年少时光总是意气而为,婳晚看了看小孩子离开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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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晚回宫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无论如何,总算是赶上了夜宴。
高欢急急忙忙的跑进东宫来一边喊着晚姑娘来过没有,转头看见婳晚这才放了心,舒出一口气来。相反倒是婳晚慢条斯理的看了他一眼,两人之间的反差反而高欢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好像急错了人,晚上夜宴要去的,是婳晚才对。
婳晚换了身衣服他便急忙领着她一道去了,宴会热闹,从皇太后到皇后皇贵妃,无不到席了。庞大的后宫阵容让婳晚惊叹不已,当然,还遇到了上次的那个瑜贵妃,她看见婳晚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反应,听见高欢的介绍满目震惊的倒在椅子上,仿佛不可相信。不过她没有在首席之中,她好像被贬了位子,婳晚听皇后称呼她为瑜贵嫔。
令她有些惊讶的是夜宴上面,婳晚一直没见的宜妃娘娘身边竟然围绕着一群小孩子,高欢悄悄跟婳晚说,宜妃娘娘心地好,宫里有些妃嫔总是勾心斗角,还把心思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差点害了他们。被孝宣帝贬入冷宫之后,那些孩子都是宜妃娘娘在带着的。
而且都是些女孩子。
婳晚终于见到了宜妃娘娘,她并没有很漂亮,但是长的让人看着温柔舒服的样子。
比起漂亮如牡丹花的皇后,她更像是一朵干净的木棉花。
原来如此么,怪不得总能听见宜妃娘娘的好评,这位宜妃倒真是不求富贵,养的孩子每一个是皇子。不过,想来也是个蕙质兰心的聪明人,也避免了争权夺利,享了别人羡煞的幸福荣华。
整个夜宴实际上婳晚也没记住谁是谁,真宫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其实宫里还有许多妃嫔没得参加,那天晚上不过匆匆都打了声招呼似地,婳晚依依依着规矩行了礼,却是疏淡,不太与人热络清净。
孝宣帝让婳晚存在的目的,不会是让婳晚偏帮任何一个党羽。
接受正式观礼的那一天婳晚的心情平静,也许是因为之前把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宣泄光了,她反而又能淡淡而笑。
倒不是淡然,婳晚的性子没那么洒脱,她至多的是无所谓,既然没的选择,也就这样去了吧。
婳晚不是那种心中愤愤不愿,也有这样不愿一辈子的人。
人嘛,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这句话以前婳晚总是对别人说,今天自己也要这样面对了。
她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自己也是人。
难道是……上辈子自己过的太好了?
老天爷让她没事儿来这里历练历练,消磨点掉锐气?
那可真是辛苦了,那么正儿八经的惦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