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祺恒从自己为什么出宫开始到一路上都去了哪里游山逛水,又到听闻‘普严寺’住持是个活佛级人物,再到疯狂爱上那里的斋饭,最后说道那不期相撞的经历,就连他早期因为好奇攀墙越境到后来不能自控的公然偷窥也没有放过。
“儿子——你还真是为成‘大事’不拘‘小节’啊!”听着贝祺恒绘声绘色的讲述离宫这些日子里的所作所为,周后简直、、羡慕死了!
“回禀皇后娘娘,三殿下门外求见!”正当周后听的意兴正浓的时候,刚才领命出去传话的内侍在门外唱诺道。
“叫他外面候着!”周后不满的对外唤了声,后又转向陷入思绪中一脸幸福像的贝祺恒,“继续,后来呢?”
“后来、、她家的大夫人病了,她们要下山了,于是、、”贝祺恒又开始讲述他是如何入住慕容府,还特意的将慕容府‘秋意园’的美景描述了一番,更将纪晓婉那日在‘观月阁’所作之诗背给了周后听,而就在周后满心都充斥着对那美景的幻想与对作诗人的激赏之际,贝祺恒抓住机会,给了周后一记重击!
“什么?你说这诗是那卖身丫头做的?”
“恩!”
“那还真是有些可惜,料想,就是你那学富五车的大哥,也未必就能做出来这样的诗来、、”
“母后,你看、、”贝祺恒说话间,从枕头底下取出玉兰荷包及周后在他自小给他的带上的玉兰佩,“母后,你看这荷包可是与玉兰佩同宗呢!”
“宝贝成这样,一定是那丫头做的了,这手工可比皇家的绣坊高多了,恩,比慕容家的绣品也好很多,到是可与早年间京里传的陈家一位小姐相并提、、”
“母后,你也知道京里陈家的小姐陈筱蓉?”听到周后无意中的一句,惊得贝祺恒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瞪的老大。
“我干嘛就不知道,你还真当我身在宫中就是个眼瞎耳聋的主儿了?那,这可是前阵子你母后我几经周折才在她家店子里得到手的,那店主说已经是绝品了,听说那陈家小姐已经病故了,哎,可惜了、、咦?你怎知那陈家小姐的闺名的?”周后显摆的掏出一袂‘烟雨’帕,贝祺恒注意到那正是刚才给自己擦泪的帕子。
“你、、你居然敢用它给我擦泪?”
“这不是刚才急嘛,一时拿错了而已,臭美吧你,我都还舍不得用呢,到先一个上了你的脸。别打岔,说,你怎么知道人家闺名的?”
“母后,这荷包确是婉儿所绣,而她应该还有一个名字,陈筱蓉!”
“等等!我糊涂了!”
“母后,我不是刚才说了吗?我总喜欢去偷偷看她,结果让我无意之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贝祺恒将纪晓婉前生之谜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周后。
“什么?还有这事儿!”看着自己儿子默默的点着头,周后一肚子的怒火,“祺珉——”
房门应声而开,贝祺珉潇洒的单膝跪地,“儿子给母后请安!”
“祺珉,你虐待老五,软禁老五,威吓老五,其罪当诛!现在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刚才老五告了个御状,我要你给我去查查城里‘毓秀布庄’东家的去处,特别是他家小姐陈筱蓉的事情。”
“母后、、”贝祺珉听了自家母后的激烈言辞,不禁皱眉,“您这风风雨雨的成何体统!要知道,您是一国之母,母仪规范都要处处遵从、、”
“好吧!”周后扶正还赖在身上的贝祺恒,坐正身姿,仪态庄严肃穆,举手投足间雍容华贵,语气缓而稳的一字字说道:“三皇儿,刚才母后听闻一事,说是京里有人为非作恶,为了侵吞家兄家业而害其全家,这等极恶之人就在皇子脚下,有污我东夏国之法治,有损我东夏国君之威严,母后我本着为你父皇分忧排难的原则,现命你速去查明此事,不管结果如何速来报我,此事最后如何判处由我亲自决断。”
贝祺珉想到过这番回宫,那个难缠的母后是一定会因为宠爱的贝祺恒而找他麻烦的,可做梦也没想到,平白的就是让他去查一桩公案!贝祺珉不明白,贝祺恒不是应该哭诉那个叫‘婉儿’的丫头的事情吗?这个‘陈筱蓉’又是何许人也?
“儿子遵旨!”
“慢着,老三,你见过老五嘴里的‘婉儿’吧?虽是个奴婢,也用不着你动不动的就想杀人吧?”
“回禀母后,她不只是‘卖身奴’,还是慕容家大少爷慕容景天的暖床丫头。”
“啊?”
“儿子告退!”
周后呆愣了片刻,恨恨的回眸看向贝祺恒,可是质问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一脸泪痕,双眼蕴含千万种委屈及祈求与无助,活脱似只处在绝境的‘受惊小兔子’的贝祺恒的样子给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