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赵麒酩问道:“楼向晚伤好之后,作何打算?楚傲铖此次出征,你又意欲何为?”
程潇潇的头就更低了。
“你啊,就是太任性。”赵麒酩伸手,轻弹她额头,“你心里恨魏国公,我知道。你想要楚傲铖顺利登上皇位,我也知道。可你想没想过,待他继承大统,稳坐天下之日,第一个心腹大患,就是程家。第一个需要根除的势力,就是程家!”
她当然想过。
而且不止一次的想过。
她心里明白,程家与皇室的这场联姻,不过是一场利益的需要。
皇帝对程家本就心有芥蒂,但楚傲铖对她一向坦诚,并无任何虚假。
程潇潇没说话,半晌,她抬眼,轻声说了一句,“师父,楚傲铖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自然不是。”赵麒酩抱着她,温声细语,“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实意待你,可是潇潇,人一旦经历了权势的美好,就会担心地位的动摇,他的心,究竟有多高,其实我们都不知道。”
程潇潇怔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答应我,楼向晚的事情,到此为止,待她伤好之后,何去何从,再不许你插手过问。”赵麒酩勾起她下巴,盯着她的眼睛。
程潇潇答应了,对着赵麒酩的目光,无嗔亦无喜。
赵麒酩勾起一丝笑意,戏谑道:“就该这样听话,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
程潇潇立刻翻了个白眼。
“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为师陪你玩一会儿吧!你想玩什么?”赵麒酩忽然来了兴致。
“我想……”程潇潇歪了下头,“要不师父你教我,怎么能破解那个人的剑法,下次再遇见他,我非报这一剑之仇。”
“你想破解他的剑法,至少要苦练三年,这么久的时间,你还要学吗?”
程潇潇扁着嘴,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有多懒,意兴阑珊的叹道:“算了,练完也不一定就能打过他,报仇这等大事,还是交给师父去做吧!”
“我也打不过他。”赵麒酩笑道:“你这仇,报不了了。”
“不可能,我不信!”
“真的打不过。”赵麒酩故意气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又不是天下无敌,打不过就打不过,有什么不正常?”
程潇潇感觉世界瞬间就变的灰暗了。
赵麒酩仍在笑,拿起笔,在纸上画起画来。
“我给你画个人,你肯定认不出是谁。”
“除非我根本就不认识,”程潇潇撇着嘴,一脸不满,“再不就是你画的不好。”
话不曾说完,赵麒酩已经画了一处庭院,院子里站了一个人,锦衣华服,衣领处有一颗很显眼的珠子。
“穿的人模狗样,”赵麒酩边画边笑,“长的一副穷酸相,每一套衣服的领子上,还都要缝一颗硕大的翡翠珠子……”
“这不是……”程潇潇大笑,“师父师父,你在画我爹,对不对?”
赵麒酩又往画中人的头发上添了几笔,看起来像是被大风刮乱。
紧接着,又在那人的脚底画了一个大大的金元宝。
一副程老乘风脚踏元宝的图很快成型,衣着装饰毫无差别,财大气粗的架势淋漓极致。
“好了。”画完后,赵麒酩轻轻吹干,而后拿起来和程潇潇一起端详。
程潇潇已经笑的喘不过气来。
“怎样?”赵麒酩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是不是把那个老不休画的还不错?”
程潇潇捂着肚子,笑的不行,“像,真是太像了。”
赵麒酩笑如春风,美若幽兰。
“你们在干什么?”
徒然一声怒喝,打破了这一室的欢快美好。
程潇潇还坐在赵麒酩的腿上,靠在赵麒酩的怀里。
程老站在门口,一脸怒容,“赵麒酩,你个混账,我早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你竟然真的打我女儿主意!”
程潇潇腾的一下站起来,脸色立变,急忙解释,“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师父只是在作画!”
程老几步迈过来,怒道:“你当你爹是瞎子吗?有你们这么作画的吗?”转头又看向另一边,“赵麒酩,你太过分了!”
赵麒酩这才正眼看他,慢慢把画放下,抬起头,淡淡道:“程默冉,你是年岁太大,脑子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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