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还转过去了。”赵麒酩伸手把她扳了过来,“还生气呢?怎么年龄越大,心眼还越小了呢?”
程潇潇睁开眼睛,“师父,你怎么这么讨厌!”
赵麒酩笑颜逐开。
“你真的讨厌我了?”赵麒酩的手指缠着程潇潇一缕头发,来回绕着玩儿。
程潇潇不满的撇了撇嘴。
“徒儿,别和师父开这种玩笑,小心师父生气,打你的屁股。”
程潇潇腾地坐起,怒视赵麒酩,“师父,你要是再这样戏弄我,我就走,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见你。”
这句话果然对赵麒酩有一定的杀伤力,因为赵麒酩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程潇潇居然不知死活的又说了一句,“反正你总是嫌我懒,嫌我笨,与其被你嫌弃,还不如一走了之。”
“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赵麒酩在笑,眸光却深沉,“我与你整整十年朝夕相伴,你竟能如此轻易地就要离开我?”
程潇潇皱眉,有些诧异赵麒酩忽然转变的态度,但还是不发一言的等着他下达的晴天霹雳。
“难道你有这种再不见我的想法,是因为楼向晚?”赵麒酩笑容未尽,语气却冰冷,那双深若寒潭的眼睛里,层层叠叠,皆是冷然。
“和别人无关,我就是生你气。”程潇潇也犯了抝。
“你经常生我气,难道也会经常说这种话?”完完全全的冰冷,“原来我在你心里,不过如此。”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的。”
赵麒酩笑意加深,眉宇间却腾升起一股煞气,“我若是不想让你走,你走的出去吗?即使你走的出去,天下虽大,我若想找你,会找不到吗?潇潇,为师再问你一遍,你方才说的是气话,还是心里话?”
他的意思很清楚,他不许程潇潇离开自己,即使程潇潇执意要走,他也会把她找回来,但是,程潇潇想要再也不见他的想法,刺伤了他,他在意的,是这句话。
“徒儿愚笨,听不懂师父的问话。”
赵麒酩的冰冷之气已经漫延到周围,“果然是因为那个蠢货,才会让你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看来这个楼向晚,实在是没有留在这世上的必要了。”
程潇潇震住,霍然抬头。
师父要做什么?
难道师父以为,是因为向晚觉得师父对自己太好,从而妒忌,才在自己的面前说了些什么,而导致自己方才说出了那些话?
向晚何曾说过让自己离开师父?
“师父,你为何对向晚这般偏见?”程潇潇十分不理解的问。
赵麒酩冷笑,“她有多擅长演戏,难道我会不知道?”
“可是她是我的朋友。”
“你把她当朋友,她未必当你是知己,她心计何其深,你心思何其单纯,你做事全凭心情,她做事皆有目的,你和她做朋友,能学到什么好?”赵麒酩的语气明显夹杂着怒火。
程潇潇沉默半晌,眉目慢慢抬起,“师父,我知道向晚很复杂,也很危险,但是我相信她,我相信,我和她之间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不是谁在有生之年都能遇到的。一个人,不一定对别人不好,就对我也不好,就像你一样,你对人对事皆不上心,对我却很好,我相信师父,我也相信向晚她不会害我的。”
寥寥几句,已道明程潇潇的心,赵麒酩本来怒火中烧,只是这句我相信师父,他就好似被人戳了软肋。
良久后,赵麒酩微微一叹:“对于楼向晚,我无话可说,你自己把握即可,但是你方才……”
“师父,我只是在说气话而已。”程潇潇吃定了赵麒酩,拽着他衣袖摇晃,话锋秒转,“师父对我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我小时候被你戏弄也就算了,可是我现在长大了,你还总是欺负我,我难免就生气。更何况,楚傲铖的伤已大好,我就要走了,心里也舍不得师父,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嘛!”
赵麒酩低了下眼,“以后无论多生气,再不许说这样的话。”
程潇潇立刻扮成乖徒儿,答应道:“好的师父。”
赵麒酩皱眉,周身的清冷气息渐渐散了,望着程潇潇的眼中带了一丝柔情。
“师父……”程潇潇靠在他肩膀上耍赖,“我去桥东之后,还要再回京城,这么些日子见不到我,你会想我吗?”
赵麒酩伸手环住她,微微仰起脸,若无其事的望着夜空,半晌,淡淡道:“罢了,我陪你去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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