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门子问道。
“让你们县令出来见我!”慕筱玲骑在马上怒喝道。
“敢问你是何身份?竟要县令出来见你?”门子又问道。
慕筱玲将手里的剑扔到门子手里,门子慌张接下。
“你拿给他,他自会出来见我!”门子将信将疑地进了县衙。
慕筱玲也翻身下马,看着这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县衙。
不多会,慕长远便快步走来,见到慕筱玲眼前一笑,快步迎了上去。
“筱玲,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年你去了哪儿?”慕长远已然来到慕筱玲身前,关切地看着她。
“你究竟对文墨池做了什么?”慕筱玲怒视着慕长远。
在她心里,一直都认为文墨池如今的一切都是拜慕长远所赐。
“既然来了,先进来坐吧!我慢慢与你细说!”慕长远拉着慕筱玲的手进了县衙,走过长门,穿过院门,来到后院。
后院之中,一位体态丰腴地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孩,一旁的丫头正在逗乐。看到慕长远与慕筱玲走来,微笑着站了起来,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丫头。
“筱玲,快来见过你夕颜嫂嫂,还有你的小侄儿,晨曦!”慕长远说完绕过李夕颜,径直从丫头手里接过孩子,李夕颜眉目间略有不悦。
“筱玲见过嫂嫂!许久不见,嫂嫂更加貌美迷人了!”慕筱玲假意笑说道。
“哪里的话,自从生下孩子,体态变了形,人也老了。怪不得你哥哥总是惦记着别人!”李夕颜若有玩味地说道。
“夕颜,筱玲刚回来,你说这些是何意?”慕长远一边逗着孩子,一边有些责怪地说道。
“可不是吗?孩子这才多大,他就要纳妾了!”李夕颜一脸不悦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慕筱玲说完也颇有意味地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文墨池会如此颓废,一蹶不振,竟是因为何绮月要嫁给慕长远。
“绮月呢?许久不见,还有些想念她!”慕筱玲问道。
“在她房里,她平日极少出来!”慕长远说完,换来李夕颜一记白眼。
“那我去见见她!夕颜嫂嫂,筱玲暂且失陪一下。”慕筱玲笑着说完,便自顾着往何绮月的房间而去。
“谁让你多事的!”慕长远将孩子又交还给丫头,冷冷地对着李夕颜说道。
“怎么,只许你做,不许我说吗?”李夕颜也冷颜对上慕长远的责问,两人不欢而散。
何绮月侧躺在床榻之上,柔弱地如同一片纸,随时都可能被吹散在风中。
“绮月,你睡了吗?”慕筱玲走到床榻边,何绮月翻身坐起。
定睛看了看眼前的翩翩少年,脸上也有一条疤,与文墨池有些相似,那便是时刻跟在文墨池身后的慕筱玲了吧。
“是你啊,二小姐!”何绮月从床下走下,到桌边为慕筱玲倒了一杯茶。
“你为何要嫁给他?”慕筱玲一把挡开了何绮月的茶杯,严肃地问道。
“你们一走音讯全无,我如何再执着于没有结果的等待。”何绮月将茶杯放下,坐在一旁,看着窗外说道。
“你知道我也去了?”慕筱玲又问。
“我是猜的。墨池走后你就不见了,墨池昨日回来,你便出现了!脸上也带着同样的伤,难道不是吗?”何绮月抬头看了眼慕筱玲,这女子也并非她所喜见。
“你误会了,我之所以去从军,并非因为儿女之情,而且,我如今已有了相爱之人。但是我不解的是,你与墨池情深义重,为何在他最无助失意时,竟还要来践踏、伤害他?”慕筱玲说完,何绮月眉间略有抽动,却一言不发。
“墨池但凡到了有驿站的地方都会与你送来书信;为了你,他孤注一掷换了一身伤痕,仅仅是听闻你身陷孤城;他背弃所有,只为回来寻你,而你,却要嫁作他人?如此负他,你于心何忍?”慕筱玲流着泪说完这番话。
“世事难测,谁人也不会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这一切都是墨池自己的决定,从他决定要从军那刻起,或许,一切就已经改变了!”何绮月握着的双手微微颤抖,冷冷地说道。
“现在还来得及啊!墨池已经为你们寻好了退路,你现在可以将事情搬回正轨的!决定权在你啊,何绮月!”慕筱玲一把将何绮月提起,何绮月面无表情。
“事已成定局,无须再做挣扎!二小姐,就算是我对不住墨池吧!请你带他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从新开始!”何绮月看着慕筱玲,冷冷地说道。
“何绮月,我看错你了!若是知道你最后竟会这样对待墨池,我一早就不该放手!”慕筱玲说完,甩了何绮月一个鄙夷的眼神,便破门而出,扬长而去。
慕筱玲走后,何绮月轻轻关上门,又回到床榻之上,侧身躺下。
看似心已如止水,但泪却不受控制地决堤着。
窗外,一轮新月已如钩,池中,可否还有鱼儿徜徉?
作者闲话:
每日三更,爆发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