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公子,你的好意我与琦月心领了。如今虽然琦月还未过门,但已是我的媳妇,你对我们的好我们知道,但是这过日子,我与琦月一起不成问题的。慕公子无须担心!”柳悦秀礼貌回绝,慕长远尴尬一笑。
思绪片刻,慕长远又笑道,“那若是只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琦月一人生活,便成问题了吧?”
“慕公子此话怎讲?”柳悦秀一听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慌乱,难道文墨池还没有离开益昌,这慕长远便要做什么吗?
“哦,是这样!之前您为皇太后做的那面刺绣屏风还记得吧?”慕长远随口问道。
柳悦秀更加慌乱,自从那次绣坊失火后,柳悦秀在最短时间内将绣品完成,呈到了宫里,是好是坏却再未听慕宅的人提起过。
慕长远为何又提到了这件事,难道这件事跟自己或者何琦月有什么关系?柳悦秀忽然依稀记起她与文墨池离开慕宅时殷语蓉交代她的话,切莫再与她人做绣品。
“慕公子,这件事跟绣品有何关系?秀娘确实想不到。”柳悦秀微微笑道,其实是在等着慕长远究竟会给她怎样的回答。
“秀娘,长远就与您直说了吧!其实,绣坊失火那次,我是特意回来的,而那场火,即便不是筱玲无心之过造成,我也会那么做。”慕长远说话间,冷峻得让人有些生怕。
窗外的慕筱玲听到,嘴也吓得合不拢,为何自己的哥哥要害文墨池的娘亲?
“哦,我就说那起失火案生的有些蹊跷。”柳悦秀也突然笑着说道,慕长远眉头轻皱,嘴角笑意明显。
“秀娘难道不意外?”慕长远冷笑着问道。
“首先,你那几日突然回来,就有些异样;其次,失火那日晚上,我听见的声响,应该不是筱玲,而是你吧!”柳悦秀忽然回忆起一些细节。
凭慕筱玲的脾性,若是那日晚上真是慕筱玲见到秀娘在里面,一定会大大方方地进去,而不是慕筱玲当日所说看见了一个人影便吓得跑了出去。
由此推断,慕筱玲看见的人影一定不是柳悦秀。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秀娘,你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回事,想必也是有所思量的吧!”慕长远微微一笑,与平日所见天差地别。
“慕公子有话还请直说,秀娘愚钝不知慕公子何意。”柳悦秀说完,微微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长远就明说了。其实这事儿还是要怪我二娘,若不是她突发奇想的要开什么绣坊,估计也不会招来宫里的人,但偏偏就招惹上了。所以,您作的那副绣品并非能成就我们慕宅,反而是害了我们也害了你自己。朝廷有命,不准民间私自开设绣坊,特别是在蜀地这片以绣品著称的地界,私设绣坊、买卖交易可都是大罪。这些我也是去锦城读书后才知道的,所以当我收到爹爹书信,说你们在为宫里做绣品,我就连夜赶了回来,将此事告知爹爹。”慕长远说话间叹了口气。
“唉,但是,既然我二娘已经揽下这件差事,办不好,我们慕宅也讨不了好。所以我便想了这个法子,一把火烧了绣坊。虽然阴差阳错,是被筱玲不小心引发了大火,但即使不是她,我也会这么做。虽然有些损失,总比朝廷来人要好得多了。所以,那日失火,实则也是在救你啊,秀娘!”慕长远说完,一副道貌岸然地样子。
“是吗?如若不是墨池进来救我,或许你会看着我活活被烧死吧!这样,你便更能把这罪责与你们慕宅撇的干干净净。”柳悦秀也换做一声冷笑,说出了这番话。
“秀娘为何这么说,我如何都不会放任您被烧死,我与墨池亲如手足,墨池的娘亲,也可以算得是我娘亲,我只是比墨池晚了一步而已。”慕长远面色矫作。
“那你为何之前不将此事讲明?”柳悦秀猜测着慕长远的用意。
“之前不说明,是因为在我看来这些事没有必要说明。但是今日我却是来请秀娘帮忙的。”慕长远换了一副微笑的口吻。
“秀娘何德何能能帮慕公子的忙。”柳悦秀微笑回答道。
“因为您的绣品,皇太后非常喜欢。如此好手艺之人不留在身边,多可惜啊!所以,如果您不想被迫离开益昌,待在永无天日的京城绣局的话,我的这个忙您必须答应!”慕长远说完,嘴角勾起的那一丝笑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认识了这么多年,柳悦秀全然没有想到慕长远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事,她似乎已经快要看不清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本来的模样。
“慕公子无需拐弯抹角,请直说吧,要秀娘做何事?”柳悦秀正了脸色,客气地说道。
“朝廷要在益昌设绣局,我想请秀娘作为总执事,替我管理着。只有这样,京城绣局那边我才能替你挡下。否则,若是朝廷来人,我便也保不住你了。”慕长远故作一副无奈像,这便是慕长远算计中的一步吧。
见柳悦秀不说话,慕长远又继续说道,“我知道秀娘一时之间可能无法决定,我给您几日时间考虑。为了保住您,长远可是费尽心思啊!不过,秀娘请放心,我既答应过墨池会好生照顾你与琦月,就一定不会食言。”
慕长远站起身,对着柳悦秀行了礼。
柳悦秀自然知道慕长远是什么意思了,从他一进门就说要将二人接到县衙长住,到后来又搬出这些事,目的就是要把何琦月放在自己身边。
看来,对于慕长远,柳悦秀与文墨池还是只看到了表面,他的内心藏得太深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