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黎两人率先跳下马车,慕长远紧随其后,同时对着已站出来的李夕颜伸出手,两人互望一眼,气氛有些尴尬。
李夕颜白了一眼冥黎,伸手握住慕长远的手,轻身跳下了马车。冥黎收起手,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周。
文墨池跳下马车伸展了一下四肢,看见何绮月正准备下来,立即走过一把将她横抱起,惹来何绮月一声惊慌失措的娇嗔。
“哎呀,你真是的,这么多人,看了多不好意思啊!赶紧放我下来!”何绮月羞红了脸,踢打着双脚催促着文墨池将她赶紧放下。
文墨池依旧抱着笑着,“这有什么,再过几日你便是我娘子了,而且长远哥又不是外人,不会笑话咱们的!”
“快放我下来吧!”何绮月故作生气状,文墨池一看无奈摇了摇头,将她轻轻放到地上。
已经走在前面的慕长远转身凝视着前方,听着后面两人的嬉笑声心里不知为何堵得慌。一旁的李夕颜偷偷瞄了一眼慕长远,脚下一滑,“哎哟”便往前扑去,慕长远顺手一接,将李夕颜揽在怀里。
“没事吧,李小姐!”慕长远赶紧与李夕颜保持着安全距离,李夕颜摇摇头微笑着,但那手上的力道并未松懈。慕长远并非蠢笨之人,只好一直扶着李夕颜的手往前走去。
背后的冥黎眼神紧紧盯着慕长远的背后,似乎是要将他灼烧。
慕长远一路走一路为李夕颜讲述着这绝美嘉陵江边发生的故事,两人之间的尴尬似乎也渐渐小了。
走到一处凉亭,几人稍作休息。
冥黎却突然开口了,“听闻当日在锦城便是二位公子救了我们家小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李夕颜突然喝止住,“冥黎,你要作何?”
“回小姐,在下只是想与公子切磋切磋。这点小事,两位公子不会不答应吧?”冥黎那张冰冷的脸此刻似乎笑了。
在他看来,慕长远不过就是无意中救了李夕颜一命,李夕颜却对他念念不忘,他又如何能释怀?
“这,我想冥公子误会了,小生并不会拳脚功夫,那日救李小姐的,是这位文公子与小生的小妹。”慕长远笑着解释道。
冥黎眉头一皱,看向文墨池,文墨池也是一脸笑意相迎。
“好啊!回来许久,拳脚都有些生疏了。正好向冥公子讨教一二,还望冥公子手下留情啊!”文墨池缓缓起身,何绮月有些担忧地拉了拉他的衣摆。
文墨池回头伸出大手在何绮月秀发上轻轻一抚,“不打紧,我会小心些的!”何绮月听完微微点点头。
坐于对面的慕长远的眼神更是无处安放,不经意回头间,身旁的李夕颜正在微笑对着自己。
“那位公子,可否借你的剑一用?”文墨池对着站在李夕颜另一侧的刑西扬说道。
刑西扬伸手一丢,将手里那把剑朝着文墨池的方向扔去。文墨池伸手一抓,剑稳稳地抓在手里,冥黎的眼神里有了些许不一样的神情。
“请吧!”文墨池握剑覆手说道,冥黎也是正身行礼,轻轻拔出了剑。
文墨池擅用长枪,但拳脚功夫无非都是那些套路,即使不长使剑也能游刃有余。但这冥黎的功夫不在文墨池之下,几番回合下来,两人只是打了个平手。
两人喘着气,谁也不愿意先认输,欲意再战几十回合。
“好了,冥黎,点到为止,无须大动干戈。恩人也累了吧!”李夕颜眼见两人越打眼越红,生怕出了什么纰漏,立即叫停。
“墨池技不如人,多谢冥公子手下留情,他日有机会还请冥公子不吝赐教!”文墨池看得出来,冥黎招招想赢过他,却也是费了一些力,只是文墨池还并非是用顺手的长枪。但是远来是客,这份礼让,也算是文墨池良好品德之一了。
“彼此彼此!”冥黎自然知道文墨池给了他一个顺手的台阶下。
他感觉的出,文墨池并未用全力,而且,有些招数分明非常生疏。看来,剑并不是文墨池的长项,今日险胜一筹也是得了些便宜的,此后便也再不敢嚣张的叫嚷着要比试了。
比起刚来来益昌之时,高高在上的感觉顿时少了一些,自视过高看来并非好事。
将剑插回剑鞘,文墨池恭敬地将剑双手奉还于刑西扬,刑西扬的脸色也并不好看。看来他与冥黎的想法是一致的,两人起初都有些看不起这些穷乡僻壤之人,今日倒是自己生生吃了个哑巴亏。
慕长远一见此情景,心里自然得意了几分。文墨池跟着自己的这几年,确是也学了些儒雅地东西,知道何时该敬,何时该让。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