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昀忍辱负重,卷土重来,“我刚才那样说,只是逗逗你而已,三哥说了,情人之间不能太单调,偶尔是要有情趣的,打情骂俏总是合宜,免得你日后厌了我,我连哭的地儿都找不着。”
所谓假话不全说,真话不说全,九昀今儿个算是超常发挥了,竟是将这一句发挥的淋漓尽致。话中真假掺半,凤千音若是意思意思也就将就着信了,可大爷他这辈子除了将就地要了九昀这只小凤凰之外,还未将就过别的,实在是不能再牺牲了。
“原来如此。依你之言,方才你不过是与我找些情趣罢了,不若我再情趣一些,你看如何?”
“额……什么情趣啊?”九昀再迟钝,这些危机意识还是有的。
“莫不是你三哥未告诉你,男女之间定了情总是要有个信物的,我也不嫌弃你的,就将这酒壶收下,更是一桩美事了。”
无底洞+嫌弃+收下=美事?
呸,你既然嫌弃我的无底洞做什么还要啊,你不待见我还舍不得呢。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反正她是只凤凰,压根不是人),但是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的酒壶。于是某只小凤凰开始变得不淡定了,一股子白气从脑门上窜出,徐徐冒烟。
九昀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某只飞禽再一次吃了豹子胆,揭竿而起,十分原生态的朝着她的情夫飞去,目标是他手中的那只酒壶,势头十分强劲,颇有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还的气势……
可是九昀奔到哪里去了呢?
只见凤千音在最后一刹那虚晃一过,闪了开去,九昀刹不住势头,踉跄一下,栽在了地上,行得正是五体投地大礼。某妖皇殿下也不去搀扶,只十分悠闲地晃荡到她前面,很是享受地承了这个大礼,肚子里积累了许久的气才方是痛痛快快的出了,面子里子全有了,是故心情甚是愉悦,容光都跟着焕发了,跟一过了更年期的大妈吃了回春丹似的,只可怜了九昀一身的灰头土脸,外加小鼻子差点坍塌。
呜呜呜,太不悲情了,这世界如此美妙,为何我如此受伤。九昀十分悲催地躲在角落里画圈圈,口中念念有词。她埋怨,她哀怨,她幽怨……总之那一股子的怨气十分的浓烈,都快成一怨妇了,就指望着某只欺负她的家伙能够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将她的酒壶还给她。
不过妖皇大人虽是以作恶为荣,热衷于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保不齐偶尔小爱心一回。
乐悠悠地看够了她哀哀戚戚的戏码之后,凤千音悠悠闲闲地拣了个地儿坐下,一手晃荡着无底洞,一手托腮,引诱道:“这酒壶啊,想要拿回去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
话才将将开了个头,某只刚才还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小凤凰立时就忍不住了,蹭的一声就又飞扑了过来,两只大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直盯着凤千音。若是承受力低些的,保不齐就被她这一突袭给活活吓死了。
拂额,再一次深深怀疑自己是疯了,千挑万选,竟是留了这个丫头在身边,摆明是自找罪受。
凤千音不客气地弹了她脑门,将这吓人的丫头抱住,免得再跟只野猴子似的乱窜出来吓唬旁人。他故意沉吟了两下,吊着她的胃口,直到这丫头扛不住了,才凉凉地开口道:“不过啊,你须得打赢我方可。若是没本事,这酒壶你也别想要了。”
……
九昀默,袖子一甩,又回去蹲墙角了。这一次不止是怨气,更是一肚子的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