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青婉小心翼翼地一手拂袖,一手轻轻的磨墨,见爹爹专心致志的练着书法,她心中万般地焦急,这磨墨的速度也不由的加快了起来,沐威远驻笔,对她说道:
“磨墨与练字一样,讲究的是心平气和,你心不静,如何能磨出好墨,墨不好,又如何练得字呢?”
“爹爹,我……。”
“磨墨。”
她皱皱眉头,极不情愿地答道:
“哦。”
遂又低头乖乖地磨墨,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沐威远才停下手中的笔,见眼前的女儿累的站都站不稳,他问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
青婉一听这话,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爹爹,见女儿一脸的疑惑,他笑道:
“知女莫若父!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爹爹怎会不知?!”
她高兴地说道:“果然还是爹爹最了解我了!”
“唉,溜须拍马这套我可不吃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爹爹,女儿想向您借一万两银子,不过您放心,日后女儿一定会连本带利还给您的。”
沐威远并未回话,沉思片刻,慢慢起身,青婉赶忙上前扶着,担心地说道:
“爹爹您放心,女儿向您借的这些银两并不是去为非作歹,爹爹您不也常常教导孩儿,要日行一善吗?女儿向您保证,这笔银两绝对是用来做善事的。”
沐威远侧目看向她,说道:
“我教导你们日行一善没错,可是这行善,也要量力而行,一万两可非小数目,咱们家虽然家财万贯,可是你也绝不能如此挥霍,殊不知坐吃山空这个道理吗?”
青婉见爹爹微怒,赶忙跪在地上,说道:
“孩儿从未忘记过家训,只是孩儿向您接着写银两绝非像爹爹您想得那样。”
“那事实又究竟是怎样呢?”
“恕孩儿不孝,其中来由,孩儿不便相告。”
“你向我来借银两,还不能让我知道银两所用何处?这叫爹爹如何放心的借给你呢?”
青婉忿然起身,质问道:“爹爹既然不愿借给女儿,方才为何还要问我呢?”
“我问你,是因为你为我磨墨,这是你劳动所得。”
“啊?我站了这么久为你磨墨,难道只是换来你一个说出要求的机会么?”
“正是如此!难道你以为银两是那么好挣的吗?它不是变戏法,更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你爹爹,我,日日夜夜辛辛苦苦用汗水换来的。”
“那究竟想要我怎样做?您才能将银两借与我?”
“很简单,想要我借你银两,那就用与我同样的方式。”
“什么方式?”
“劳动所换。”
“劳动?”
“对,后日此时,你一人将库中所有的棋子和棋盘刷洗干净,我便将这一万两银子借给你,但是,一月为限,若是一月之后,你不能连本带利还清,那就按规矩办?还有就是必须是你一人独自完成。”
“一人就一人,别人想帮我,我还不用呢!说吧,若是不能按时还清欠款,您想采用什么规矩来惩罚我呢?”
“一月之后你若是还不清,那下个月就要比第一个月多一倍,以此类推。”
青婉不满说道:“这不公平,您这分明就是敲诈。”
“规矩已说清,你若不满意,或者是做不到,可以不借!”
“谁说我做不到,我一定会做到的,我是沐家三小姐,绝不会让任何人小瞧了去。”
“既如此,白纸黑字,立据为证!”
“立就立。”
父女二人立完字据,人手一份,青婉将字据收好,雄赳赳地跨出房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