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沐小姐眉心间可有一颗红痣?”
如薇惊讶地抬头看向他,见他那双犀利的眼睛,又急忙低下头,小声地答道:
“好像……好像是有?”
他慢慢起身,突然开怀大笑起来,高兴地说道:“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终于……。”
正在这时,一名侍卫高举着一封插有羽毛的信笺,慌忙地跑过来,立于门外,大声说道:
“少将军,不好了——。”
他愤怒地大骂道:“狗东西,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他本想将这名莽撞的侍卫一脚踹开,但见他手中的信笺,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拿过他手中的信笺,展开信笺看了一下,抬头大声说道:
“前门集合兵马。”
“是。”
侍卫急忙离去,好不容易找到她,本想明日去看她,怎料匈奴犯境,已夺下两座城楼,在国家危亡时刻,他身为少将军,自当将儿女情长抛却脑后,一心救国,他攥紧拳头,大步跨了出去。
当他穿好盔甲来至前门,见公公双手捧着圣旨站于兵台之上,见他前来,问道:
“将军,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吗?”
“一切都已安置妥当。”
“好,即刻出发。”
“是。”
慕容夫人急忙走过来,说道:“儿啊,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是。”
慕容夫人抚摸着他冰冷的盔甲,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只求你平安回来。”
“孩儿知道了,前方战事,刻不容缓,孩儿告辞,望娘亲多加保重。”
说罢,他跪在地上对他母亲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跨上他白灵马。兰氏默默的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无不失落,他刚刚对她开始说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刚刚缓和了,他就要出征抗敌去了,此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聚,都是这可恶的匈奴,这可恶的战争,想到这里,她双手合十,抬头看向夜空,心中暗暗祈求道:
“上天啊,保佑我的家人,平安归来吧。”
慕容夫人走到她身边,轻轻地说道:“好孩子,你不用担心,他们都会平安回来的,这些日子,你受得委屈,为娘都知道,等这个不孝儿回来之后,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兰氏急忙说道:“婆婆千万不要,都是为媳没有做好,媳妇会更加努力,我相信终有一天少将军会看到我所做的这一切的。”
慕容夫人欣慰地说道:“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大军即将出城与兰将军会合,慕容宸说道: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马上处理,你们先行,随后就会追上。”
萧然道:“究竟是何事?”
“总之是一件必须马上去办的事情。”
“好吧。”
“一切交给你了。”
说罢,急忙调转马头向城里奔去,骑马来至沐宅,见四下无人,他对身边侍从慕容苏说道:
“看好马,别让人发现你,我去去就来。”
正欲翻墙而入,却觉得这一身盔甲实在扎眼,于是他脱下盔甲,交给手下,一跃跳入院内,他在园内来回寻找着沐青婉的闺房,园子之大连他都被绕的有些晕头转向了,长长的抄手回廊是一条接着一条,穿梭与数不清的门间,最后累的他气喘吁吁倚在一棵树下歇息,正在这时,他看见有一人向这边走来,他灵机一动,在衣摆上撕下一块布,蒙住自己的面容,当那人靠近,他取出匕首,迅速地将他虏进密丛里,捂住他的嘴巴,将匕首抵在他颈前,低声对他说道:
“不许喊,否则你的小命可就没了,我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答什么,听到了没有?”
那人连连点点头,慕容宸一点一点地将手挪开,见此人果真没有大喊,他问道:
“告诉我你家三小姐住在哪间屋子?”
那人急忙摇摇头,慕容宸将抵在他颈前的匕首重重地压了一下,顿时在刀刃下出现了一条细长的“红线”,他问道:
“说还是不说?”
那人吓得赶紧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那座院子,他问道:
“没有骗我?”
那人赶紧摇摇头,他抬起手掌将他击昏,迅速的闪入“芙蓉轩”。
他轻轻地推开门,轻轻地走进去,借着月色,他看见屋内有一名女子躺在藤床之上,正酣然入梦,他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一缕熟悉的香味萦绕在他身边,充斥着他每根嗅觉神经,此时他紧张地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之声,他慢慢俯下身体欲要看清她的面容,最重要的是想看清她眉间是否有那颗红痣?正在这时,袭梦翻了个身,抬手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吃痛地咬住下唇,捂着脸看着她,不由得笑了笑,他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他凑近看她,当看清她的面容,他的心跌落到了谷底,此人眉间并无红痣,他起身在屋内寻找一番,屋内只有她一人,他走至镜前,拿起静躺在镜奁中的那块丝帕,上面清楚地绣着她的名字——青婉,看来此女子是沐家三小姐没错,但是绝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心中不由得苦笑道:
“慕容宸啊慕容宸,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仅凭着香味和一块帕子,你就以为能找到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他生气的将丝帕扔进镜奁中,就迅速离开了。他不会知道,躺在屋内睡觉的这位女子是青婉的丫头——袭梦?他更不会知道,其实他要找的人就住在后院那间屋子里,青婉因想念吟秋,所以晚上就去了吟秋的屋子里,因天色已晚,她又身感疲惫,就没有回到自己屋子里去,而是留宿在那儿,可偏偏就这一宿地留宿,他与她又一次阴差阳错地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