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觉得翠瑶说的并无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想坐到副位甚至更高的位置，眼下只有隐忍。起身道：“更衣。”

“是。”

主仆二人来至蘅芜苑，见夫人正埋头核对账目，玉冰不敢惊扰，静静立于一旁。约一柱香的时辰，夫人才从堆积如山的账本中抬起头，揉揉发酸的肩膀，这才注意到她。玉冰走向前问道：“不知夫人叫我来有何吩咐？”

“哦，这是刚刚接下的一单生意，我这还有一些陈年旧账未核算清楚，所以想将这本账目全权交与你核算，一来减轻我的一些负担，二来你也可以多些历练！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她喜道：“我定不会辜负夫人的信任！”

“哦，提醒你一下，这本账目可不像先前我交给你的那些小资小利，妹妹可要比平日更加仔细些才是！”

“是！”

“此处较为偏僻，妹妹如果觉得来回不便，可以将账目带回你的居所核算。”

她担心问道：“可是这账目不是不允许私自带出么？”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切因时而议。”

“是。”

“这些日子怕是要辛苦妹妹了！”

“夫人切莫说这样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过来问我。”

“谢谢夫人。”

“快回去吧！加紧核算，老爷可还等着结果呢！”

“是。”

玉冰手捧着账本退了出去。见素问欲言又止，她说道：“有何疑问就说出来！”

“夫人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给她那本账本？”

“不给她账本，难道我还要直接给她银两不成？”

“恕奴婢愚笨，我还是不懂？”

她笑道：“那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掌管库房的是谁？”

素问恍然大悟，笑道：“是管家！”

“夫人是要……！”

“嘘——！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素问赞道：“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妙绝！”

“虽然此计有很大纰漏，可老爷早已对管家心存怀疑，所以不管此事结果如何，老爷也定会借此机会重罚他！”

“可奴婢不解？此次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为何不借此良机好好惩治三奶奶？”

“你可还记得前几日婉儿给我们讲得那个有关青蛙的故事？”

“记得，可那个故事与此事有何关联？”

“她毕竟是文渊的生母，即使犯错，老爷也会念及骨肉亲情饶恕她，如果我们没有绝对把握扳倒她，她一定会奋起反抗，她就好比那只‘青蛙’，放在滚烫热水中，她一定会一跃而起，非但杀不死她，反而会打草惊蛇，如果把她放进温水中慢慢煮，结果又会如何？”

素问笑道：“不知不觉便会死去！”

“不急！我会将我女儿所受的苦难，一点一点加倍还回去！记住，日后她来找我盖章，如若我不在，你就让她自己盖章即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