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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姐妹同游花朝节,青婉落水险送命(2/2)

“你可知被你欺负的这位小姐是谁?”

“小的……小的愚钝,还……还请公子相告。”

“尔等凡夫俗子,怎配知晓?今日起,如若我再见你欺诈百姓,定将你送至官府严惩,还不速速离开。”

“谢公子,谢小姐。”

小贩也顾不及收拾摊位,吓得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刚刚受惊了,没有受伤吧?”

青婉惊魂未定,木木地点点头,见眼前人儿,惊吓的竟然连话都讲不出来,少伦见她惊恐神情,以为是被方才之人吓得,心疼万分,他道:“前面有家酒楼,天气炎热,我们去那里歇息片刻吧。”

“不必了,方才承蒙公子相救,大恩大德来日定当登门拜谢!”

说罢,径自离去,担心她惊魂未定路途会再遇什么危险,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二人来至一河畔,青婉坐于河边,抱膝看向河面。

“怎不见丫鬟随从?”

青婉未曾注意他会跟来,侧身看向他,答道:“别跟着我,我想一人静静。”

“我怎会跟你?只不过刚巧我来此处罢了。”

说罢,竟也坐下。

“方才是我救你,小姐,可还未答谢与我!”

“是你要救我,并非我求你救我,为何要答谢?”

“你好像很讨厌我?”

“怎么可能,怎么说您也是婉儿的大恩人,我岂是忘恩之人?只是古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公子要没别的事,那婉儿就先行一步了。”

方才还对他出手相救而心存感激之情,见他竟然自己主动求谢,就偏偏不说,他能奈何?对了,他怎会出现在这儿?表姐还在园中寻找他,那岂不是要落空,转身说道:

“你为什么不去‘翠屏园’?”少伦拾起一颗石子扔进河中,听青婉如此一问,故而笑了,侧头看着她,问道:“你怎知我今日会去那里?”

见他不答反问,她立于他面前,噘着嘴看着他。

见她如此可爱,他问道:“那你为何不去?”

“我……我是……。”

本想说自己是逃出来的,可转念一想,又怕他取笑与她,如若被人知道她一富家千金,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岂不是有辱门楣?轻咳一声答道:

“本来是要去的,可是街市攘杂与表姐走散,所以……。”

实在是她不擅说谎,这番话说的吞吞吐吐,傻子也能看出她这是在编话。少伦大笑站起,他果然还是坐着好,八尺男儿站在她面前,她还需仰视,实在累人。

她原本就不擅长说谎,拙劣的演技,一眼就被看穿,他笑了笑。

“既如此,我送你回去便是。”说罢,起身,整理一下衣摆。

一听他要送她回去,一想到那里烦闷气息,她的头都要炸开了。

“我……。”

“小姐,原来你在此,害得我好生寻找!”

见一男子直奔自己而来,青婉惊慌地躲于少伦身后。此人并非他人,正是园中站于湖畔痴痴看她之人,她逃出园子,多半原因也是因他,未料到他竟然跟随她一起出来?

“哎,公子就此停步。”

那人一听青婉之言,倒也听话立刻站于原地,直直的看着她。

“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为何要跟踪于我?”

好个儒生,你看他,头戴青纱巾,身穿着银白绸缎直缀,脚着白绸春袜,并三箱的黑缎履,他拱手小心赔歉道:

“小生无撞,唐突佳人之处,望乞容恕,小生姓岳名廉,字敏远,家父乃是本县县令,岳广陵,只因在园内有幸得见小姐芳容,这魂便从体内出窍,不听使唤,跟随小姐至此。”

听着都瘆人,青婉一个冷战,吓得藏于少伦身后,不敢出来。

“小生一介凡夫俗子,得见小姐容颜,此乃三生之幸。”

“公子差矣,我生得粗颜鄙容,本是有辱家门,况,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还是请回吧,出来已久,家翁会担心,我看还是快些回去吧。”

青婉挽着少伦欲以离去,那人一听,心下一急,强行拉扯青婉,三人便撕扯起来,青婉未留意脚下,整个人落于水中,本来她是会游泳的,可不知是何物缠住了左脚,她越是挣扎,身子却是下沉,肮脏的河水一口口灌入她的口中,在河里拼命挣扎,少伦情急之下,也跳入河中,游到她身边,将其救起,平放岸上,此时青婉早已昏迷,那人一见早已吓傻,慌乱逃走。

“青婉,醒醒,青婉,醒醒。”

任凭少伦怎样呼喊,青婉始终未曾睁眼,少伦背起她匆忙离去,一边奔跑,一边不停呼喊着她的名字,跑了很久,此时少伦已是汗流浃背,突闻见背上人儿窃笑不已,他心中一惊一喜,轻轻放下她,但见她早已笑的前仰后合。

“你……你怎么醒了?”

“我本来就是装的,如若不这样,怎能将他甩掉!”

见她无事,他笑道:“在我背上之时,怎么不再介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了?”

“此一时彼一时!所有的教条都要视情况而定!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在河中折腾一番,面纱早已不见踪影,鬓边垂下缕缕湿发,衣裙也早已湿透,他遂从怀中取出一块丝帕递给她。

“这身湿衣必须换下,否则会着凉的。”

“你要做什么?”青婉双手交叉护于胸前,紧紧后退。“别怕,我是说送你回去!瞧你这副模样,我可没兴趣欺负你!”

见她如此惊慌,先前担忧已消一半。

“哦,那好吧,我们快些回去吧!”说罢,将丝帕蒙于面上,少伦雇来一辆马车,二人一同坐入车上回去了。

“你身为哥哥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保护妹妹呢?今日你妹妹平安归来此事便罢,如若你妹妹出了什么事,我定不会轻饶你。”

沐夫人说罢,执起绢帕抹着眼泪。吟秋上前扶住姑母,她本是在园内四处寻找徐公子,正四下寻望不到欲原路折回,却见如薇慌乱地跑来,焦急哭诉说是青婉不见了,这下可把她吓坏了,整座园子都让她寻了个遍,却不见青婉踪影,心下一想许是青婉觉得无聊独自回来,可谁知到了家中,也不见着表妹,慌忙禀告了姑母,姑母派人出去寻找,至今派出去的人都还没有回来,文轩本来就心虚,乖乖地站在一旁听着母亲训斥,他本是与一女子在外私会,见着家中很多仆人在街道四下慌忙寻找什么?情急之下,他和那名女子分道而行,上前拦住仆人询问,这才得知妹妹失踪,顾不上与那名女子道别,就匆忙赶回宅中。玉冰立于一旁心下欢喜,想是上天有眼,自己正愁找不到合适时机惩治这嚣张跋扈的丫头呢?没料到,她自己竟然乖乖失踪了,希望上天保佑,保佑她永远也别再回来!佯装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走向前劝慰道:

“姐姐,切莫焦急,三小姐向来是吉人自有天佑,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沐夫人不悦甩开她的手,靠向吟秋又抹了抹眼泪,她这个小女儿命运怎么就这么多舛?怎么就不能像她的二姐姐那样让她事事如意?

“还傻愣在那里做甚?还不赶快出去寻寻你的妹妹。”

满腹怒气无处排解,只能斥责自己的儿子。

“是,是,是,孩儿这就去。”

这说着匆忙向外走去,却见管家沐林高兴地一路小跑过来。

“夫人!夫人!三小姐回来了!”

众人一听赶紧走出去,却见青婉和徐少伦二人浑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

“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湿成这样?徐公子,你怎么会和我女儿一起回来,而且你怎么也是浑身湿透,你是不是欺负我女儿了?”

青婉一听,赶紧解释道:“娘,您误会徐公子了,今日要不是徐公子二次出手相救,女儿恐怕早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妹妹,你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吟秋本来看见他们二人说笑着一起走进来,心里酸溜溜的,但听妹妹这么一说,竟不由内疚自责起来,今日若不是她,又怎会出现这些事情?见她深深自责神情,青婉向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已经没事了,你看我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么?况且,今日之事本就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偷偷跑上街市,才会撞上歹徒的。”

“歹徒?岂有此理,谁这么大胆,竟敢欺负我沐家女儿?沐林,你速速将此事查清楚,我倒是要看看是何等狂徒,敢把主意打在我女儿身上?”

“是。”

“等等……”

青婉叫住沐林,转身对母亲说道:“其实那人也不是什么狂徒,我和表姐进入‘翠屏园’,突然起了一阵风,将我面纱吹起,不小心被他看见,所以他才会尾随女儿出了园子,他本是要与我说几句话,但我向来不喜与外人交谈,况且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没料到他竟然阻挡了我的去路,无奈之下,徐公子就与他拉扯起来,当时情况紧张,我上前相劝,我未曾留意脚下,就失足落入水中,幸得公子挺身相救,女儿这才得以脱身……。”

青婉附耳说道:“娘,家丑不宜外扬,若是被外人知道女儿偷偷溜走,他们定会以为女儿出去与人私会,人言可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女儿见那人气质不俗,举止有礼,能进园中之人,非富即贵,我们又何必为此等小事,而开罪于人呢?”

扯着母亲衣袖,流露出一副可怜神情,沐夫人仔细想想,觉得女儿所说并无道理,毕竟是大户人家,况且又是待嫁女子,名声是最要紧的,遂说道:“既然小姐平安回来,又浑身湿透,知念你快些扶小姐回去。”

“是。”

知念走向前扶着青婉走了回去。

“徐公子,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方才老身误会与你,还望莫怪,你也知道,小女是老身心尖之肉,亲见她如此狼狈,难免会失控,还……。”

“夫人多虑了,爱女心切,我怎会不知?出来许久,也该回去了,免得家翁惦记,小侄先行告退。”

吟秋欲以他说话,可他从始至终都未曾看她,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默默立于姑母身边,偷偷斜瞰他几眼,见他已经出门走远,搀扶着姑母一同回去。

岳敏远以为自己失手杀害了那名女子,就未敢确认她是否还活着,就惊慌失措地离开了案发现场,跑回到县衙将自己关在房中,用棉被将自己紧紧裹住,蜷缩在床脚,任谁来敲门都不敢开,正这是: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他误以为自己失手杀了人,以为她的家人报案,父亲派人来缉拿他,吓得他满身大汗,浑身颤抖不止。

“儿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开门啊?你这样不吃不喝,不是要急死为娘吗?岳家就你这么一颗独苗,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叫为娘可怎么活啊?”

门外传来呜咽的抽泣声,随后传来一男人的呵斥:“我说夫人,你就不能说些吉利话吗?儿子还没怎样呢,你就这般诅咒他,我身为七品县令,一方父母官,谁敢欺负我的儿子?是活腻了不成,儿子,你不用怕,你尽管将事情原委说与为父听,我还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岳凡,今日不是你陪着少爷去的‘翠屏园’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少爷不说,如若你也隐瞒,我定打断你的双腿。”

岳凡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道:“老爷,饶了小的吧,小的却是是陪少爷一起去的‘翠屏园’,可是进了园内,少爷并未让小的近身伺候,所以……所以小的真的不知道少爷发生何事?”

一听岳凡这般含糊禀告,岳广陵怒不可遏,飞起一脚将岳凡踢到在地,岳凡也顾不上胸口疼痛,赶紧爬过来俯身跪在他脚下,浑身哆嗦,不敢言语。“你这狗奴才,让你跟在少爷身边,不是让你出外游玩,是叫你伺候少爷,你倒好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一问三不知?我留你何用?”

说罢,从一名侍卫腰间拔出一把刀,欲向他胸膛刺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岳敏远打开了房门出声制止了他的父亲。他父亲转身看向他,他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小声说道:

“我……我错手杀了一名女子……爹爹,你要救我——”

大声哭喊连连向父亲磕头赔罪,岳夫人一听当即晕了过去,丫鬟搀扶着进入屋内,岳广陵一听,手中的刀松脱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惊得他内心一跳,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石椅上,岳敏远膝行至爹爹脚下,连连求饶,并将事情原委仔仔细细地说与他听,方定神,缓缓说道:

“我儿不必担心,她的家人如果敢来县衙报案,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罢,起身走进书房,匆匆写下一封书信,叫来师爷孔寒丰,二人低语一番师爷点点头匆匆走了出去。他见儿子还痴呆地跪在园中,心下无奈,事情既已发生,再责怪他也是于事无补,遂吩咐下人扶起少爷回房安心休息。他整夜未眠,独自在书房来回踱步,希望师爷能及时将这封“救命信”,亲手送到那人手里,他岳家就这么一根香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保住这根香火。

“哎——这究竟造的什么孽啊——惯子如杀子啊——”

此时东方发白,曙光透过纸窗氤氲地铺洒在地上,短短一夜,他就苍老了不少,一夜未曾合眼,他的双眼红肿布满了血丝,他默默祈求上天,希望她的家人,不要这么快就来报案才好。

“老爷……”

被他派出去打探那个女子消息的侍卫匆匆地跑了进来。

“可查处是哪家女子了么?”

“回禀老爷,属下无能,连夜查询,并未查出是哪家女子?也不曾听说哪家女子落水身亡?老爷,是不是少爷看错了,那名女子并未死了呢?”

听侍卫这样一说,岳广陵心下也不免起疑?儿子自幼懦弱胆小,是不是他并未确认那个女子是否还活着,就被吓得逃走了?但愿,此事就是如此简单才好,可是未雨绸缪总是无错,只要打点好上面,如若那家人真敢报案,到时就给他们来个打死不认,他们又能奈何?一家人就这样提心吊胆地度过数日,师爷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他不顾数日疲累,急匆匆地来至县衙,告诉老爷已将此事打点妥当,只要他们接到有人向他们状告此事,一并收押悄悄处死,绝不留患。全府上下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昨日因是受凉,青婉回到自己房中,就觉得自己头晕乎乎的,她想也许是太累了,沐浴完换身干净衣裙,她就昏沉沉地躺下睡着了,直至深夜,知念觉察小姐与往日有些异样,她就上前轻唤小姐,可小姐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些什么?她伸手探探她的额温,惊吓到,未料想小姐的额头如此发烫,她立刻通禀夫人,全园上下,为了青婉整夜未曾合眼,直至天明,小姐的高热才退了下来,此时,老爷夫人,大公子都已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各自回房歇息了,知念也倚在桌边,浅浅入睡了,青婉闭着眼睛,微弱地喊着要喝水,袭梦走了进来,倒了杯茶水,轻轻扶起她,许是发烧体液流失过多,青婉整整喝了三杯水,这才又躺下沉睡,袭梦轻轻放下杯子,也疲惫地坐在床边,为小姐轻摇着扇子,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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