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一旁的袭梦笑了笑,说道:“小姐总说无聊,无人陪伴您玩耍,表小姐来了,您以后也不用愁着无人陪伴您了!只不过不知道她究竟能在园中寄住多久?”
听得她们二人所言,这下青婉总算明白了,原来是那个自己未曾谋面的舅舅想借着她家声望,给自己女儿寻觅豪门夫婿,到时强强联手,以此巩固自己家族地位,好一招上位计策!只不过可怜了表姐,他们只顾自己的家族利益,却完全不顾及孩子的感受,将家族荣辱全系在她的身上,他们怎会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的悲戚苦楚?不过,嫁入豪门也不尽然都是不幸,也有伉俪情深,举案齐眉美满姻缘,可是在这个时代,再怎样的举案齐眉,怕是也不会有什么一夫一妻制吧?究竟能不能因此而得到幸福,那也只有嫁了才知?说到底,终归是场赌博,不过这场赌博,筹码却是女人一生的幸福,纵然婚后百结愁肠,望断秋水,最终还是落得个:“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的千古一问,亦或是,虽得夫婿万千宠爱,却怎奈红颜薄命,香消玉殒,落得个“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的终生遗憾,再或是,宝珠入奁君不识,一生悲凄,却是无处排遣,最后含恨离世,想来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啊。
思及此,青婉摇了摇头,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在这个时空的表姐,所以无论如何,她这个身为妹妹的都应该期盼这个表姐能嫁个好人家!夫妻恩爱,儿孙满堂,白头偕老才是!知念与袭梦见小姐一会摇头,一会微笑,以为是小姐旧疾复发了,知念紧张地走向前,小声询问道:
“小姐,您还好吧?”
青婉回过神儿来,尴尬一笑,说道:“我只是想了一些事情,没事的!对了,表姐她叫什么名字?”
知念回道:“林吟秋。”
“林吟秋,很好听的名字!”说罢,不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眼神也变得越加迷离,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们二人搭着话,知念轻轻地走向前去,为她掖了掖被子,又走到窗下,将窗子关好。
压低声音对袭梦说道:“小姐睡下了,我们快出去吧。”
袭梦与她放轻脚步走至外屋,说道:“这才醒了多会子的工夫,怎么又睡下了?一点也不好玩。”
“郎中给小姐开了一些安神的药,想是吃了药的缘故,才会如此嗜睡,昨夜小姐又那么晚才歇息,就让她多睡会,你我二人在此伺候便是,你我只是奴才,即使与小姐关系再好,也不要逾越了规矩,你切莫再说什么好不好玩的话,若是被别的主子听去,你会被责罚的。”
袭梦道:“姐姐教诲,我记下了,今后不会再这样口无遮拦了。”
袭梦掀起帘子一角,偷偷看看小姐,转身对知念道:“小姐就是这样睡着,也是这么美丽!”
她步出房门,从门外提来一个花篮,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这是她清早去花园采摘的,本想和小姐一起编结花环,怎奈小姐睡下了,她无奈地将花篮放置案几上,说道:
“待小姐醒来,我再和她编结花环吧——!”
知念薄嗔道:“你小点声,若是惊吓了小姐,你就闯大祸了。”
袭梦调皮地朝知念吐吐舌,放轻脚步二人走了出去。
知念嗔责道:“你这莽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袭梦只是手握花篮乖乖立于一旁,见她不像往日那样顶嘴,知念又心生不忍,她比自己小一岁,又比自己晚进园内,她天性纯善,素日虽是废话连篇,人前人后却从不道人长短,只不过太过顽皮贪玩,这对身为奴才身份的她们来说,是万万要不得的。
“你为何不说话?”知念假意责问着。
“袭梦知道自己太过莽撞,如若方才惊吓到了小姐,即使我一死也难赎罪了,姐姐训的有理,袭梦自是仔细听着,认真记下,姐姐如此疼爱佑护我,我若是还要顶撞姐姐,岂不是我太不识好歹,白白的辜负姐姐一片心意吗?”
说的如此诚恳,着实让知念又感动又欣慰,原以为她年幼不懂这些轻重利害,没想到她竟然对人情世故看得,说得如此透彻,都是伶仃无依之人,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并无道理的。
思及此,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好了,赶紧将这些花扔掉,小姐不喜欢残害这些花花草草的,你若是你拿着这些去,小姐不责怪你才怪!”
“好!我这就将它们偷偷扔掉,小姐不喜欢的我就不喜欢,姐姐,我先去了!”知念含笑点点头,袭梦提着花篮蹦跳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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