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膺穿蓝色以外颜色的衣服,本来的我看见这么的衣服画面理应花俏地吹着口哨。然后色迷迷地用手摸上他那均称的肌肉,轻佻道:“哟,小哥!这身材不错,有没有意思跟我出去转一圈兜兜风呀!”
只是,我没有这么做。我紧抿着嘴唇,用黑色的布条将自己眼睛以下的脸容都遮挡起来。然后对着膺说道:“我们走吧。”
其实我不知道皇上究竟跟兰老爹有什么过节,不过我在这些天想了那么久,只能这么理解。
树大自然招风。兰老爹是国中首富,而我之前在膺的口中听说,其财产甚至比国库还要盈余。而皇帝所作的一切一切都是因为钱。当然之前各地的物价浮动想必也是皇帝暗中派人造成的吧。而这次兰老爹的抗旨正好是一个送羊进虎口的大好机会,皇帝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所以,之前兰老爹所说的,也并无不可。皇帝是不可能放弃这个能乘借抄家为名,充实国库的大好良机。而我们这个富可敌国的兰家也只能成为金钱下的炮灰。
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皇帝不这么做。无论对权力过于集中的臣子还是财库过于庞大的家族,皇帝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然后将一切好处归纳于自己的旗下。
而看来兰老爹也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会暗中在各地都安排一些不属于自己名下的物业、产业。这么做就等于为自己留了一条宽阔的后路,只是现在……
我被膺搂在温暖的胸前,看着他轻快地游走在各家人的屋顶。凌冽的清风刮过我的脸庞,让我不得不将脸埋进膺的怀中。
膺,这一路下来,谢谢有你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
在默言间,膺已经来到天牢外的一道围墙了。他蹲下来避开巡逻的哨兵,让后将我放到一旁的角落。“晓……小姐。”他顿了一顿,将我的称呼改变了。“我现在进去救老爷出来,就唯有委屈你在这儿躲避一二。”
可是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把我给带上吧。”我知道让膺带上我这么一个不会武的人去进行劫狱这么一项高危运动是有点为难他。不过我不想这么地在一旁等待,我害怕独自一个人去面对死亡。因为现在这具身体已经衰败不少了,也许在一个睁眼与闭眼间的时间就会死去。
死去并不可怕,但我却一直害怕。
尽管已经作好了死亡的准备,可是我还是害怕。不过,要来的始终要来,想躲也躲不掉。
膺嗫嚅了一下嘴唇,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中一片坦然。我对膺说:“去吧。”
他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伸出强而有力的臂膀环抱着我纤细的腰身,然后身形一窜就跳到了屋顶上了。他巧妙地避开巡逻的士兵,在用瓦楞铺成的屋顶上飞走着,就像黑夜的蜘蛛侠一般灵敏、轻巧。
我感叹了一声。
要来的,终归要来,想躲也躲不掉。
今夜月色正好,但却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