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张床,我们这两个人!
同床共枕?太危险了。
“墨狐狸,去和你大师兄联系感情。”慕奈兰指着大门阴狠的瞧着扶挽音,由于这里只有两间木屋两张床,凤倾泠领他们来时末雪空就率先进了一间屋子,那关门的动作快到令屋外三人怔了许久,而当剩下的两人同时拿眼对着凤倾泠时,凤倾泠只道了声好睡,然后径自去了习寒弋的石屋,这就意味着,还有一间房,还剩一张床。
你先声夺人就代表我要束手待命?扶挽音笑眯眯望着他,墨眸流露出几分挑衅:“大师兄对三师妹的伤势仍有疑处,十一少不如借此机会再行详细解释。”
一来二往,两人看对方的眼神犹如眼中钉,谁也不肯让一步,一时间千锋尽过,芒渐潋滟,忽然一阵内力勇气,两人化作法光玩耍般在简陋的屋子里窜来窜去,碰的四壁铛铛作响。
最后哐当一声,遍地尘埃倏然激荡,缓缓落下。
床上,慕奈兰玉簪微斜,紫发微乱,宽大的衣袖垂落床边,胸襟上一片春/光大泄,他双手弯曲向上伸展,满目熊熊怒火燃烧,而压再他身上的正是同样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袒露大片胸/前风光的扶挽音。
蓝玲珑之光照亮两人的容颜,两双眼眸皆是不肯退让半步的固执,慕奈兰被压在身下,双手撑在扶挽音胸前,以此平衡两人的姿势,他咬着牙狠声道:“该死的。”方才若不是被过长的衣摆给绊了一下他也不会一个踉跄站不稳,被压倒在床上!
“承让。”扶挽音挑了挑眉,不无得意之色,此刻他因耗了不少真气而双颊绯红,气息微喘,夜色下颇为动人,显出与以往不同的娇媚来。
慕奈兰越想越窝火,万分不服气,当即下狠劲踹起一脚,扶挽音自然料到他有后招,当下抱着他的双臂借力让整个身子半浮着,岂料双臂一紧,正是慕奈兰反手狠狠把他拖了下来,顺势翻身欲将他压在下面。
两人相互不服气,于是抱着对方紧紧的黏在身上,长腿相互踢来踢去,弄的被褥褶皱不堪,旧床嘎吱嘎吱响,却也没谁先服输,也没谁将谁压在身下,直到这极大的声响吵醒了隔壁房的末雪空,惊扰了夜深未眠的凤倾泠与习寒弋,三人都是神色一凛,以为谁谁打起来了,立马匆匆穿上衣服赶了来。
“别进来!”
凤倾泠的手刚摸到门就被这异口同声乍然响起的沉喝给吓住,顿时收了手。
如果三人闯进去,看到的将是扶挽音与慕奈兰紧紧的抱着对方,双腿交缠,双颊绯红,衣衫凌乱发丝飞散,在床上滚来滚去。
次日清晨,阳光温温热热沐浴着苏醒的万物,清风莞尔,水面清澈。
慕奈兰半弯着腰站在花海中央,甚是满意的欣赏着满株齐放的墨兰花,想来一会凤倾泠会很开心,他舒适的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昨个真是辛苦了一整夜,想想可恨。
“不知十一少用了何方法,竟可令这片花海重生?”远远就看见被百花拥簇在中间的慕奈兰时,扶挽音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不知是为那更甚花海之人,还是为那人不经意的一笑,他迈步走向花海,清晨的风柔和的拂过他的脸颊,似玉一般温润。
慕奈兰拨开到他腰上这么长的花枝,随手折了一枝,懒懒戏谑道:“本少替你这个辣手摧花的收拾了残局,是否该感谢一声?”
扶挽音俯身闻着花香,并不说话,慕奈兰却不准备就此罢休,故意拿花枝去蹭他颈脖,半分不留他面子直接道:“也亏了末雪空是不拘小节之人,才不跟你计较,你坏事做尽却都让他出面,昨日让战雪刀与望舒剑试探了这花海尽头的结界,怎么样,死心没?当真看见你师傅了?竟然唆使末雪空动粗。”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不知道这里到底藏着谁?习寒弋竟设下此等连望舒剑与战雪刀都无法摧毁的结界,难道真是乱花庄主?
望舒剑与战雪刀法力如此强,结界却动都没动一下,显然要以硬力摧毁是不可能了,扶挽音弹开他不断凑过来的花枝,想起昨夜在这看到的白影,眸底似有流光闪过,却又轻描淡写道:“在下进不去不正合了十一少的心意,既然无法打开这个结界,昨日是否看见谁又有何区别。”
慕奈兰翻了他一白眼,拿花枝戳他心口,“旁人若是尝试过打不开也就算了,但本少对你有信心,相信你不会轻易罢手。”瞧你那副任天塌下来也挡不住的气势哦,他暗暗腹诽,丢了花枝懒洋洋道:“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本少都要提醒你,你若要动武,本少绝不会袖手旁观。”
扶挽音挑眉浅笑,抬眸迎向高空日光,徐风清爽,空气轻灵,他好似把话听进去了,又好似充耳不闻,软硬不吃高深莫测的很,如此娴雅随意倒让慕奈兰愈发看不清他会有什么动作,防备之心一瞬大大增加,通常只要这厮不言不语浅笑温柔,接下来的暴风雨就绝对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墨蓝花海艳美非常,加之两位绝代风华的公子,莫道不惊艳,凤倾泠与末雪空,习寒弋三人到时,瞧见的便是这等场景。
凤倾泠蹙眉,心中有异样之感再次袭来,不知为何,每次来到这里总会心神不宁浑身无力,但当看见一片复活的花海时,她怔了一怔,“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