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让人看不懂的莫无言。
慕承轩收刀回鞘,冷眼看着莫无言,看了眼屋子周围,半晌莫名说道,“阁下倒是让本王想起一个人来。”
莫无言挑眉,淡淡问道:“谁?”
“先朝相国夏离,十六岁上连中三元,后在上书房行走,伴先皇左右四十余年。”
只是本朝至今已经十四年,十四年前慕承轩同莫无言至多不过是十岁稚童,同先朝相国会有什么关系。
莫无言问:“你也曾见过夏相国。”
慕承轩沉默片刻,才答:“幼时先生曾是太子导师,承轩有幸同萌先生教诲,受益匪浅,虽年数久远,然记得先生气宇不凡,性子孤绝。后先皇病逝,托孤夏先生,只可惜……”
话音顿住,莫无言声音淡淡,接着说道,“只可惜圣上觉得夏先生独揽朝纲,功高盖主,找了由头,将夏先生处死,只是若怪也只能怪夏先生当年过分孤傲,未将帝王放在眼里,未曾听取他人意见,一心以君王为先,致死未曾怨过。”
无奈,慕承轩声音沙哑,“只是在下曾见过夏先生独子几次,记忆犹深,见到莫公子不由想起他夏默,当初虽年幼,还记得中秋时节先皇摆宴,夏默光明殿前对答如流的样子,那一年夏公子未满十岁就才艳冠上京。”
夏默,字无言,相国独子,钟灵毓秀,神采无双,冠盖满京华,夏先生死后,夏默抛去家财,孤身援引,不知所踪,当时年不过十五。
夏默,莫无言,竟然是一个人,都说夏离朝堂之上高傲冷漠,几令圣上难看,莫无言不还是一样,高傲渗进骨子里。
锦夜看着他,只觉得他脸色苍白,眼睛里却是流光溢彩,带着回忆的样子,十五年前冠绝京城的少年夏默,年纪轻轻才华卓绝,甚至每个人都可以看到他的未来,中进士,上书房,军机处,当朝一品。
他却毫不放将这些在眼里,尤其是在父亲过世之后,求的不过是平平淡淡。
莫无言突然笑了,挥挥衣袖朝着房间外走去,一边大声说道:“我不过是普通大夫罢了,并不认识什么夏默。”
莫无言走出门去,慕承轩同锦夜两两相望,突然竟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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