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我毅然排除了叶茂山的建议,坚决不找薛安瑜帮忙,而是买了一堆名贵的补品跑去了邾仁穆府上,只因我想到了更不错的法子,再者我也得去慰问一下被自家大哥伤了的邾仁穆,不然于心有愧。
只是到了他那将军府,刚报上姓名,就被门口的小兵用剑威吓着赶下了台阶。
“朔月将军有令,商人薛安瑾与礼部官员皆不待见,请回吧!”
嘿,好像气焰大得很嘛,不肯见我不说,连礼部官员也被一概迁怒在内了?薛安瑜乃是右侍郎,隶属礼部,这回子他可把礼部连累了,但愿这阵子礼部没有什么人会有事找上邾仁穆,不然还不埋怨死我大哥?
我好声好气地走回去,当着那两个小兵吓人的剑,恭敬地将礼品双手呈上:“两位兵大哥既不肯通融,那就替安瑾转呈这礼物可行?哎,你们不清楚内情,安瑾与你们将军可是关系颇好的兄弟哪,可惜几天前不小心出言得罪了他才不肯与我相见,所以不是真的讨厌我,你们转呈了我的礼物,解了我兄弟二人的嫌隙,他说不定还会犒赏你呢!”
两人将信将疑地对视许久,其中一人心动了,就接过我的礼品进了府。只是过了一炷香时间又跑了回来,脸上明晃晃地盖了个五指印。
他恼羞成怒地一把将礼品砸向我:“去你娘的兄弟,将军说不认得你,道是再替你传东西就送我进宫当太监!你还不快滚?!”说罢协同另外一人一起将我赶下台阶,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我愣是连跑带跳,只因他们这回不止亮了剑,还摘了剑鞘亮出剑锋!
讨厌的邾仁穆,还说我小心眼女孩子气,他比我更小心眼更女孩子气!
愤愤然走在回珍宝楼的路上,念着此事,满腔怒火逐渐化为无奈,这事该如何是好?
本来我的想法是让他替我再跑个腿,威胁一番因受了惊吓而躺在床上尚未离京的杨稷。呃,我知道我的想法十分不厚道,但此事杨稷或许还真能帮得上我的忙,因为他常年居住在江西老家,又家庭背影雄浑,恐怕在江西也是颇有威势的,他找人一打听甚至直接代劳,还不是立马见效?为了能省下几十万两银子而费这心,我可情愿得很!
只是邾仁穆这关好像走不通了,失落地垂眼看手中的礼品,顿时惊得一跳,哇,这厮居然拿我特意为他买的上乘补品撒气哪,包装纸早已皱得不见形状,还落着好几个大大的脚印子,真不给面子!
颓废地叹了口气,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我已走到了珍宝楼前,定睛一瞧,楼前站着个小矮子眨着眼睛巴巴地张望来张望去,可不就是小豆子吗?他在这里干什么?
我疑惑半晌,惊觉到应该是大哥叫他来找我的,于是拔足连忙想逃,却被他眼尖地逮到了:“三公子,你回来了,大公子正找你呢!喂,你跑什么哪,我有那么可怕吗?”
小豆子啊,你当然不可怕,我怕的可不是你,是我大哥,薛安瑜哪。
可是才奔了几步路,就左脚勾了右脚,很狼狈地四肢叉开扑倒在地。呜呼哀哉地长叹,眼睛一睁,就看到眼前落下一双素净的鞋子,往上看去,可不就是薛安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