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可在房里?是我,你游伯伯,开下门,我有话要与你说。”
游伯伯?
我一拍脑门反应过来,什么游伯伯,这声音不就是真子那老混蛋嘛!
我看了看尚在我房中的金风,不知为何心中生出分惧意,而金风却淡定地冲我微微一笑,纵身一跃就跳上了高高的房梁,连半声动静都没发出。
张着嘴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不得了了,我弟弟现在可是个优质的梁上君子了!
于是放心地开了门迎了真子进来,一探头却不见邾仁穆的身影。奇怪,下人不是说真子找他过去,怎没瞧见他俩在一起?
“别看了,穆儿已经被我支开了。”真子的声音在我身后阴测测地响起。
支开邾仁穆……岂不是说,真子来者不善?
我怀着莫大的敌意瞪着他,对他愣是生不出半分的好感,便冷声道:“快说吧,你找我何事?”
“莫急,莫急,小姑娘看你,对大人说话怎能这般急性子?”真子依旧好不悠闲地扫开袍子坐了下来,翻开一只瓷杯自斟自饮,“女子的性子,便得像这温水一般,温吞柔和,不骄不躁,才能握得住男儿心。”
呃,这老头子,似乎很喜欢喝茶嘛,还能从茶中说出这番不伦不类的道理来,哼,何谓抓住男儿心,他干什么不去续写《女学》?
我不做声,真子也不急,一面吸溜着茶水一面眼珠子滴溜溜地四处扫荡。扫着扫着,我不由得心提了起来,他莫不是发觉了金风躲在这屋里头?
心一颤,我忽的跨出一步,恰好在真子扭向金风方向的刹那间,挡在了他面前,隔开了他探究的视线。
“都是一家子人了,还客气地站着做什么?坐下吧,徒媳。”他笑着拉开他身旁的椅子,目光定定地望着我,我硬了硬头皮,只得在他旁边坐下,近距离感受到他强势的压力,便温顺地垂了目:“不知真子专程找我说话,到底所为何事?若是为了昨夜那许诺,真子请放心,安瑾乃一介商人,商人最重一个信字,须知无信便早晚无利可盈。所以安瑾此生绝对会与你的好徒弟在一起,不会生出异心。便说是为了江老先生他们,我也不会失信于你。”
“可许诺终究是不靠谱的,我如何信你?”
我愣了愣,不知为何真子忽的冷了语气,莫非这便是他来我处要谈的正事?我正了正身子,这回子要谨慎对答,切莫出错。
“真子若不信我,那不如给我颗毒药算了,死人不是最能保守秘密么。”
“好主意,还是小姑娘最与我贴心,竟能猜到我心中想法。”
我大惊失色,不曾想真子竟真这么想,登时惊得跳了起来,侧头一看,发觉他面色阴鹫,目中闪过一丝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