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子朗笑:“江老哥好魄力,与我邪教讲江湖规矩,那本真子便遵从一回所谓的规矩吧!说起来,我最近研制了几颗损人功力的药丸子,一月内令人功力尽失,两月内叫人受尽恶疾缠身之痛,挨得过便过了,挨不过也便死了。如今我尚未找人试验此新药,现下机会正好,便由你们四人来替我一试吧?”
真子老混蛋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叫响亮。
若江万年不答应他的要求,凭方才我所见识两人恶斗的情景,很显然真子居于上风,此刻又有邾仁穆在此,要拿下我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若江万年应了他的要求,我等便要受尽药力折磨,恐怕真子也没想过放了我们,尤其是金风他们,恐怕会趁他们功力尽损便一掌都毙命了。
如此两难可如何是好?!
“师父,何必如此费尽周折?”便在这时,邾仁穆淡淡地开了口,漠然瞥了眼拽住我臂腕的金风,将我一把扯进他怀中,钳制住我,面上化开一抹妖娆的笑意,“徒儿万分中意于她,若她是我的人,还怕他们泄了密不成?一个是她弟弟,一个是她亲姐姐,还有一个是那两人至亲的师父,你说,师父,这般裙带关系还怕什么?”
听了邾仁穆这番话,我第一个反应是,邾仁穆终于认出金风是荨麻了?第二个反应是,这厮又趁机占我便宜!
不过即便是裙带关系,也不是实打实的脱离不开,恐怕真子不念及师徒情分,我们四人还是逃不过一死。
可真子沉默半晌,只静静地望着我,那合着面具与邾仁穆一般无二的面上,闪过森冷:“小姑娘,你说,你可愿一生随了穆儿,永不背叛他?你答应,我便放人。”
我面色一白,但听金风厉吼一声:“安瑾不可!”
我撇过头去,没敢正视金风的面容,却一眼对上邾仁穆,叫我吃惊的是,他此刻居然满面温和,目光潋滟,一瞬间闪过诸多情绪,有惊喜,有担忧,有焦虑,还有期待……
我扭头不看,心中认真思考着我的决定所带来的任何一种后果,但潜意识早就偏向了答应真子,答应邾仁穆,为了救大家,更为了救我最亲的弟弟,金风。
只是不知为何,当我内心挣扎时,脑海中忽的闪过一抹长身玉立的白色身影,模糊不清,看不见面容,但轮廓却是那般熟悉——是大哥,薛安瑜。
不由苦笑,为何在这抉择的关头,会头一个想起他来?若他知道我随后的决定,会伤心么,会发怒么,会因此背离我而去么。
当时的我,并不知晓我下一刻的决定会让我失去奢求许久的幸福,只是因为我在过去的三年里,从未真正辨清过自己的真心。
我敛起眉目间的挣扎,用力地咬着下唇,口腔中立刻充斥了血腥的味道。
我艰难启唇道:“我薛安瑾……愿跟随邾仁穆,一生一世,永不背叛。”一句话,仿佛倾尽了我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