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薛安瑜渐行渐远,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无语望天,只是这一望,就望来了个扫把星。
我的眼皮抽了抽,扬臂指天:“邾仁穆,你没事站在屋檐上干什么?!”
试问青天白日之下,四下里本寂静无人,突然看到屋子上方站着个身高九尺的男子蒙着形状古怪的面具,邪恶地朝你笑,尤其他还站在半是背光的方向,只觉浑身阴测测的好不冰冷……如此情景,我还能稳如泰山地站着不动,应该算是很镇定的人了吧。
“我在等美人主动发觉我的存在,没想到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啊。”
我要晕了……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在我身边,在某个我没察觉到的角落里杵着偷窥我?
两个时辰,那他得偷听和偷看多少事情啊!
“听说你要替我和你府中那貌美婢女拉线做媒?”不知何时,邾仁穆竟到了我跟前,低着脑袋凑到我面前来,一脸受挫的模样,但那眼眸子倒是晶亮得不同寻常,“真叫人伤心啊,我一颗真心全都系在美人身上了,无奈美人却硬把我往其他女人怀里推,哼。”
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在了我耳畔上,痒得我立刻从脚趾头红到了头顶,忙退后两尺距离,轻声嘀咕着:“能不能别没事总跟着我。”
头顶上方传来一记冷哼,便见邾仁穆似笑非笑地挑着眉:“这么快就腻味我了?我们还没成亲呢。”
我怒瞪他,心中立马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怎么就生出个这么厚脸皮的混蛋来。我早就言明楚汉河界了,怎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刚要爆发,怒火冲天地鼓起拳头,便见他笑嘻嘻地指着我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干什么色迷迷地盯着我?”
我木然无语地滑下冷汗,您老是什么眼神哪,我这岂是色迷迷,那是愤愤然啊。
然而我的愤愤然没有持续多久,身体便忽的一轻,扭头瞧,发觉这厮居然把我夹在臂弯里提了起来,跃上了半空!
“邾仁穆,你这又是唱哪出,不带这么玩的!”
我的抗议声湮没在他的朗笑中,他足尖轻点树梢与屋瓦,带着我掠过一片又一片民房,朝着远处热闹的街市方向飞去。
“美人你就安心跟我走吧,你那笑面虎大哥似乎不怎么待见你,又恰好也怎么不待见我。你我二人同命相连,正好结伴逛街,多逍遥啊!”
我那笑面虎大哥?难道说的是薛安瑜?怎么如此形容呢,好像心眼很坏似的。要知道大哥平日温雅如玉,笑靥迎人,那是顶顶良善之人哪。
我不服邾仁穆的说法,想替大哥抱不平,无奈飞得太快,风呼呼地吹,呛得我愣是发不出一个音来,叫人情何以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