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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毒根深 祭天惊险(2/2)

是日明镜阁。小牧童模样者入,惊言,天监师傅,今日天空好生奇怪。消失二十年的东方天星出现。中年人掐指一算,叹道,果真是“二十归位路,九遭生死间”,遗韵公主是该回来了。他眼前又一次浮现那个出生在漫天清光里的婴儿。人说出世三年才有意识,但见那女婴分明有一双洞悉尘世的眼睛。走出明镜阁,星光异常耀眼。不只东方之星,还有几颗星也逐渐明亮,似有靠近趋势。

冥神沉思良久。

他顿时抬起头,不顾牧童惊诧,一字一顿地道:“天意,不,可,违。”

夜深沉,也似在等待明日辉煌。

一大清早父皇就派人来提醒我关于今天的祭天仪式,那时我已经醒来,昨夜没有睡好,似乎还做了一个梦,不记得梦的内容,不过从醒来时的精神状态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一番洗漱装扮下来就耗费了不少时间,换上早前就准备好的公主朝服,无欢说,我这样很惊艳大气。说着她又拿来镜子要我自己看看,以证明她说的不假。我看到镜中的自己,对于镜中人有点陌生,没想到打扮起来,整个人都会发生变化,那些胭脂金钏当真会增添不少美感。面上虽未流露出欣喜,但心中多少是有点欢愉的,谁不喜欢看到自己美好的样子。一个女人,不论她看起来多么强势冷酷,其内心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在那里她也是渴望旁人看到自己的美的。

如此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宫里的吉婆来说,时间快到了,公主该出发了。听到吉婆粗野的声音唤公主,我有一怔忡,仿似听到陌生的称谓时下意识地回味了几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已经是他们口中的遗韵公主了。

还没到祭台,就看到乌压压的人头攒动,有不少是穿戴着不同朝服的官员,我看到百官之首正是姨夫南宫谦。只见他的视线落在他正上方的祭台,目光悠然宁静,就算是隔了重重人群,也显得那样特别。在两旁的是宫中女眷,看这情景,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我也终于见到了皇后,进宫这么些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一直未曾见到这位国母。曾经想去请安,可是她派人来说是身体不适就免了这些繁琐的礼节,当时我还想是不是她不待见我,可后来知道,这位国母一直是这样,是不是地就会“身体不适”,一年到头,都没有多少人会去她的清华宫,而父皇也就是每月初一会去她那里坐一坐。因此今天看到她,我还是不免多看了几眼,她有些年岁了,后冠下面的脸有些沧桑,但那股遗世独立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她目光似是无意地从我身上掠过,带着神秘的笑容,我看不穿那是什么意思,但心里总觉得不安。在她们当中我还看到了蓝,她今天身着炫紫色绸锦斜襟祥云小袄,外披一件纯色的狐裘肩衣,说不出的妖娆艳丽。

如此一遍看下来还发现不少人,同在深宫却无缘得见的人,趁着这个仪式也算是认个脸。接下去附近还有许多的工人侍卫,我来不及一一看过去,因为祭天仪式开始了,宫人尖利的声调,惊起了枝头的凤鸟,凤飞冲天,天监师适时地出声说,这是吉兆。

在万众瞩目下,拖着冗长繁杂的宫妆,我朝圣殿走去。头顶沉重的凤冠,超越礼制的恩泽,苦笑无语。实在不知皇父是待我好还是待我不好。若说不好,那这盛大的认祖仪式岂是戏言;若说好,这越礼之举,又能激起多少人心底的嫉妒,若一日父恩不在,我该如何面对这猛兽般滋长的怨恨?

不知站了多久,眼前闪过多少或真或假的祝福的陌生脸孔,保持着那个对镜试验过无数此的完美笑容,不卑不亢,不矜不浮。

祭品放了又撤,歌舞轮番而至,礼官各司其职,宣读、跪拜、点火……双腿被折腾的发麻,扶着无欢的手正欲起身,瞥见侍从中一张熟悉的脸,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如同利爪挠心,惊叫声呼之欲出。眼前闪现纷乱的画面,头痛欲裂的感觉在此侵袭全身,一片混乱。这时从手臂传来加重的力道,无欢沉静地端扶着我,我清醒了不少。按他的性格,既然敢出现,必然有十全的把握。我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于是忍下澎湃激荡的心潮,装作镇定地继续仪式。

朝皇父行完天拜,祭天仪式终是结束。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回殿。离开前皇父的神情意味深长:“自己留心点。”洞悉一切的目光让我心头凛然,东琴境内有什么是父皇不知道的,烨炫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监视而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

心中忐忑不安,我已经支开身边所有人,就连无欢这一刻大概已经在瑞王府了。

清风一阵,眨眼对面他已落座,自顾自端起我桌前的酒杯,对着我喝过的痕迹饮下,剑眉一挑:“茶?”

酒,易迷人心智,非必要时刻,我总不愿碰它。而对于他的举动更是见惯不怪,他向来如此小心,看着为他准备的酒,明知道他不会喝。

“你恐怕不是来向我道贺的罢。”

他放下酒杯,状似深情:“我说只是想看看你,你信吗?”

我冷冷一笑:“那清谢过您的厚爱了。”

“和你说话,果然最有意思。”他收起深情,轻佻地说,“你身上的蛊毒就快侵入骨髓,怎么样,跟我回北瑟,兴许我一高兴,就决定救你。”

“哦”除了这样一个语气词,我其实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话来回应他,他说话是这样真真假假,我想我还是没有能力,足以辨别这其中到底有几分是真。

“你考虑一下,反正我暂时不会离开。”他的手指堪堪掠过我的发梢,人已不见。殿内又是一片沉寂。而我体内的蛊毒,在他离开的那一秒在体内蠢蠢欲动,给我下蛊的人是他吗?如果是那么说来,早在三年前这东西已经寄生在我体内了?

归墟接住虚弱的烨炫,他苍白的手示意归墟不用多作言语。费力一笑:她果然最了解我,竟会在自己杯中下毒,同归于尽,而后重生,是我教她的罢,记不清了。归墟只能摇头,这回王实在太疯狂,没有布防就只身来到东琴。归墟又想起刚才圣殿上,清姑娘一闪而过的惊措的神情,实在吓出一身冷汗,也就是王敢这么做了。他既担忧又敬佩地迅速将烨炫扶回。心中却止不住这样的念头:那个女人真是我们王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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