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这么快就要变天了。”伴随着他们的说话声,我看到一片厚重的乌云飘来,天很快暗下来,心里还在想着他们口中谈论的消息,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脑海深处涌起,似乎这些话就在我耳边就是说与我听的。头又开始痛了。
还是快变天了吗?
虽然不尽兴,但看天色不好,姨娘唤来小二想结账离开。
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在这样一种情景下看见她——南宫蓝,在姨娘心中会产生多大的震撼。只见她身着鲜红明艳的装束,一股傲然之气格外耀眼。南宫蓝,十年前进宫的相府千金,我曾经听无欢提起过她,虽未见面,我却一眼认出是她,因为她眉眼间确实与姨娘像极了,只是少了点柔和温婉。不知为何原因她们母女俩竟是十年未见,这中间隔着的或许又有一段复杂的关系。我感觉姨娘顿时一怔,僵硬的表情和我所认识的她很不一样。
相视许久没有言语,蓝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然后她轻笑一声:“清妹妹,果真是人如其名——清丽无双,前几日,皇上还说要见见她,竟让我抢了先。”只是对于她那个十年未见的娘亲却没有半句问候。
三人各自怀着心事,重新坐下喝茶。只是茶的滋味到是没能仔细品尝了。
突然脑中闪现零碎的声音:“丫头,你与她终究会相遇,阴阳双姝,谁也挡不了。”是谁说的,头痛欲裂,我越是想弄清楚,头痛的感觉就越加沉重刻骨,意识也毫无防备地开始模糊了。
之后,除了姨娘的惊叫声和蓝犀利的目光,其他的我便什么都不知了。最后一个念头是:近来我失去知觉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不知道我又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只是醒来时就看到师父已经在我床边上,天空依旧昏蒙蒙的,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我正欲起身,师父便轻声斥责:“快躺下!”
“见着蓝了?”听师父口气竟与蓝相识。
见我不说话,他又道:“别靠近她,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说时神情肃然还带点冷意。我本开口想问个清楚,但见他似乎不愿提起,就换了话题,询问他关于边疆问题。瑞王匆忙进京,只带亲信几人,不见大军出现,那必然不可能是凯旋归来,怕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
师父点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测。
今年南萧风雪大降,农业严重受损,水路、陆路交通更是不便,国内甚至传言纷纷“国主无德,天降灾难”。按理说来,东琴的南部该是安宁一阵,却没料到南萧会与西弦联合。师父说的时候神情如常,好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可是南萧的天无绝无意兄妹两和师父关系匪浅,他们的身份又是这样显眼高贵,而师父身在东琴,若是两方开战,他们的关系就不好说了。
转念一想,他们个个都在朝堂斗争多年,这些事自然有应对之策,至于我,又何必多费思量。心下坦然,在师父的示意下安心躺下,继续入睡。睡着之前,感觉他的离开还有姨娘的到来。
只是梦境幻想怎么会如此清晰深刻。
触目皆白,空荡的街市没有东琴的繁华。背部传来无尽的抽痛,挣扎着转头。竟见美艳又熟悉的白素,她手中的利鞭,轻轻扬起,又温柔地落下。她笑靥如花,仿佛所做的是无关痛痒的事。手中纤细的利鞭在空中挥舞出诡异的招式后在我的背上肆意侵袭。无力感瞬时遍及全身,我抽痛地低下头,却看清那利鞭
竟是琴弦,一根根,如此清晰,复又模糊一片。
我猛然起身,眼前温柔的人与梦中影像重合,我惊慌地一把将她推开,夺门而出。一头撞在迎面走来人身上,一股熟稔的气息传来,先于思维,我脱口惊喊:“瑞王!”
他明显一怔,扶起我的肩:“清儿”只见瑞王惊喜地望着我。我整理心神为刚才的失仪向他行礼致歉,他打趣说,小家伙这懂得礼数了。语气之熟稔让人生疑,他是在和我说话吗?只见他眼角盛满了宠溺的笑意,这笑仿佛要把人整个包裹起来。
“进屋吧。”不知什么时候南宫谦过来了,他说得平静无兴。
回味着刚才所闻,虽然离奇,心中却如沉石落地。
我的亲生母亲白静,也是瑞王生母,已逝的静妃,与南宫夫人白素姐妹二人是白氏族人。我出生那天,清光降坠,天监师预言“轮回错乱,命盘崩;历尽艰险,方为人。”因此,从小我就被送往各地历劫修身。每克服一劫,记忆就会失去,直至劫满期至。
“算来,三月之期将至,你的记忆也快恢复,这段时间要小心。梦境错乱,颠倒真假。”南宫谦淡淡地说,“刚才的事就是预兆。”
尔后他们谈起边疆事宜,也不避讳我。想来,已经有蓝,女子议政,东琴对于女子的限制相对较少罢。
御轩二十八年,朝堂风云,帝主问政边疆。群臣皆寂,唯宰相南宫谦一改往日谦和,极力主战。朱笔亲批,责令宰相之女统帅三军,讨伐西南,诏书下,风云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