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你们谁敢动她!”
这一声喝斥,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
“江王,你这是怎么了,”楚姬说,“你看看云姬把元妃打成什么样了,这传出去可怎么好听。”
“她该打。”奚清嶺淡淡说着,将目光睨向了有些发愣的元妃。
“江王……”楚姬也惊讶地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你,你说什么?”
奚清嶺旋身拉过了云若之的手,那一刻,她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微凉。
“母妃,孩儿有些不适,先退下了。”言罢,他又看了一眼模样狼狈的元妃,“云姬打人,不会像你这样难看。”
被奚清嶺拉着手一路往流元斋走去的时候,云若之看着他清瘦的身影,不禁弯起眉眼笑了。
两日后,云若之约了萧雪遥在城中的一间茶楼会面,表面的意思是想从她那里打听一下净渊皇子的近况,但实质,则是想要借机查探她的身份。
当用四叶茶沏的茶水缓缓掺入盏中的时候,云若之觉得心里微微一抖。
白傲翎就在隔壁房间,为的是以防万一。
“净渊皇子在皇后娘娘那里过得很好,江王妃大可不必担心。”萧雪遥说着,看了一眼那泛着淡淡青绿的茶水,没有急着喝。
云若之笑了笑,“我也并非是有什么疑惑,不过梦妃娘娘过去在姮娥阁做女官时,与我情同姐妹,如今她去了,我念着情谊,也是要关心一下净渊皇子的近况的。”她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那盏茶端起来啜了一口,“萧学士怎么不尝尝呢?这可是用山泉水沏的茶呢。”
难道,她认出来了?云若之心中揣测,为了避免萧雪遥看出什么,她已经是用了上好的龙井来掩盖夹杂在其中的几片四叶茶,如此单单是看的话对方是应该看不出来的,等她尝在口中就算发现也已经晚了。
萧雪遥看了看她,勾起唇角一笑,“江王妃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一回,她伸出手将茶凑到唇边轻轻喝了一口。
云若之紧张地手心也有些出汗,但脸上却还要挂着一丝浅笑。
等了许久,萧雪遥也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还很随意的一口接一口喝着那盏中的茶水。
云若之有些失望,看来,这四叶茶是探测不出什么了,也许萧雪遥的道行并不一般。
“咚咚咚。”有人在敲包厢的门。
梳儿走过去开了门,门口的人说了一句——来给客官加些水。
云若之听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直到梳儿关上门拿着水壶走过来的时候悄悄塞给了她一样东西,云若之才赫然想起了那是谁的声音。
求安。
是求安的声音。
而那个塞到她手中的东西,是一条丝帕。
一条,染了血的丝帕。
云若之的心狂跳起来,这难道,是江王的血么?
已经顾不得多想,这样的机会之下,她必须要试一试。于是她趁着萧雪遥不注意,将茶水打翻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趁乱拿出这条丝帕说要为她擦拭,却在碰到她肌肤的刹那,灼伤了她。
“啊。”火烧般的瞬间疼痛让萧雪遥不禁喊出了声,但随后的一刻,她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
果然是她。
云若之压抑住心头翻滚的情绪,赔笑道,“萧学士没什么吧?都怪我不好,笨手笨脚的。”
然而萧雪遥已经无心再继续坐下去了,很快就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开了茶楼。
回到流元斋,云若之看到奚清嶺掌中的那一条伤痕,不禁有些内疚。
“王爷怎么会让求安送来这条丝帕的?”这的确也让她有些纳闷。
奚清嶺淡淡一笑,“早上我曾见到梳儿神神秘秘地往身上藏东西,后来在地上看到了四叶茶的草叶,再想到你那一日送参茶来给我的样子,就知道你大概是需要这东西的。”
“像王爷这样聪明的人,臣妾确实很难瞒得过,”她笑笑,“不过……王爷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它么?”
“你要自然有你的原因,你不想说我也不能逼你,”奚清嶺柔声道,“正如那天晚上你毫无疑问地帮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