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要对两宫太妃下手了。”总理大臣府中,皇朝阖着双眸,轻声道。
“因为玄亲王要回京?”施云霁倚在榻上,两人都沐浴在阳光中,端的惬意。
“玄亲王回京,为了避嫌,将所有势力都留在了江南道,这边留着玄亲王,那边皇上已经派去了新的巡抚使和影卫,一旦京城有异变,立刻江南道就会出事,”皇朝淡淡道,“玄亲王人在帝都,就算两宫太妃有了问题,他也没法怎样动作。”
“皇上此招,有些过于明显了。”施云霁微笑道,“如此简单的事儿,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钦差大臣回京述职,本是应该的事,若是真的有人瞧出来,那皇上就不是皇上了。”心知妻子是多年来培养出的政治敏感,皇朝温和的笑道,“岳父大人回离镜宫了?”
“爹爹三日前来了一趟,”施云霁柔声应道,“离镜宫那里有点儿事,衡宫主回宫,爹爹不放心,也随着回去了。”
皇朝不动声色的微微一蹙眉,对于妻子娘家的复杂关系有些无可奈何,“送封家书到清影城,让二位岳父近日不要来帝都了。”
“要对爹爹说明原因么?”施云霁问道。
“先别,衡宫主和博雅侯对这帝都的形势都没兴趣,只是对你的安全心焦而已,只是帝都有我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皇朝微笑道,“再说,就算龙熙朝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与你我无关。”
看到皇朝如此坦然的样子,施云霁心头猛然涌上一阵幸福的感觉,“好,我这就写封信,给爹爹送去。”
皇朝站起身来,背对着施云霁,却是微微叹了口气,唯儿,宫中马上就要出事,你将会怎样……
永辰历六年初春,皇子赫天玺被晋封为玄亲王,赐行玺与尚方宝剑,遣至江南道,然而几月之后,玄亲王就返了京。南疆的问题还没有平定,京中却隐隐的出了些问题。
唯贵妃亲率禁军,在京外三十里处从江南道守卫手中接过了玄亲王,安全回京。朝中对此举颇有微词,然而永辰帝却将有些隐晦的折子丢在了一旁,专心应对南疆的问题。皇朝曾上奏为贺兰纯将军保驾,朝中却仍是有些不安,然而接下来的回报却让永辰帝笑了起来,这些日子来终于露出了丝微笑,南疆接受了永辰帝的册封,一个没什么权力的南疆王,换来了南疆的平复,永辰帝真正松了口气,想了想这些日子朝中的怀疑,不由得觉得这位大将有些委屈,于是开始想怎样赏赐这位将军。此时,已赋闲在家一月的总理大臣,终于重新入宫参与了小会,两位大学士对此十分欣慰,皇上终是重新信任了总理大臣,这位年轻的权臣为了龙熙朝耗费了极大的精力,若是就这样被皇上冷处理了,未免让朝中大臣们有些心寒。想来永辰帝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两位大学士心中还是对皇上抱着十万分的信任。
只是对于那一次皇朝无礼的顶撞,永辰帝表面上没有做回事,心中是怎样想的,却是谁也不知。皇朝仍旧是谦和有礼的应对着永辰帝的询问,年轻的总理大臣对这一月的赋闲在家没有什么怨言,反倒是休养的十分健康,气色也好了许多。两位大学士看看皇朝温和的样子,再看看书案后永辰帝年轻英俊的面容,杨大学士微微叹了口气,笑道,“皇上,对玄亲王的赏赐还没有出来吧?”赫天玺在一旁温和笑道,“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