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摩迦唯歌答得很干脆,“身体被毡毯裹着,怎样也不会晒到阳光。”她示意赫连哲哲脱衣,一边说道,“大漠儿女,有健康的体态,并不同于帝都之中病态的白。”
赫连哲哲一边脱衣一边沉吟道,“病态,倒真是这么个事儿。”
摩迦唯歌将那层纱衣缠在赫连哲哲的身体上,轻声道,“我离开楼兰的时候,父王曾经给了我这样宝物护身,”她一层一层的缠好,叹了口气道,“防冷兵器有用,但也禁不起使劲砍。”
赫连哲哲闻言眼中一亮,试探地问道,“天蚕丝?”
摩迦唯歌点点头,叹了口气。
赫连哲哲眼中更亮,兴奋道,“唯儿,你居然有这等好物事,以前怎么没给我看过?”
摩迦唯歌第三次叹气,一脸无奈的看了看她,道,“若不是担心你在战场上死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会把这个给你穿。”赫连哲哲做了个鬼脸。
两个女子一阵装备,摩迦唯歌将软剑盘在腰间,匕首藏在靴中,腰畔的囊中藏了几瓶月无瑕给她的药,随后将外裳披上,检查再三,舒了口气。赫连哲哲摸了摸靴尖的刀片和靴中的匕首,好奇道,“唯儿,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我在楼兰的时候,有一位师父,负责教王室子弟习武,只学了一点皮毛而已。”摩迦唯歌笑道。
“嗯?修哥哥似乎一点武功都不会。”
“是啊,真正在学武的,是我二哥。”摩迦唯歌微微笑了笑,“他叫摩迦治。”
“就是那个入质匈奴的二王子?”赫连哲哲似乎想起来什么,看了摩迦唯歌一眼,没再说话。
寒风凛冽吹过,月色当空,赫连哲哲早已沉睡了过去,恬静的小脸上映着一丝月光,甜美的很。摩迦唯歌仰头望着毡帐的顶部,辗转难眠。门帘处轻微一动,摩迦唯歌冷眼望去,一个人影出现在毡帐外。她手悄悄抚上小腿处的匕首,沉声问道,“是谁?”
赫连哲哲被这一声惊醒,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影,聪明的没有再说话。
“两位郡主,小的是皇大人派来的。”那人在毡帐外小声说道,三分传入,七分的声音已被大风吹走。
摩迦唯歌闻言起身,将毡帐的帘子掀起,那人闪身走了进来,先单膝跪地道,“末将拜见郡主。”赫连哲哲坦然的坐在榻上,点了点头,望向摩迦唯歌。
“皇大人令末将保护二位郡主,”那人站起身来,“战场险恶,请二位贵人小心。”
“皇朝想的还真全。”赫连哲哲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
“末将姓叶名飞。”
“哦?叶家人?”赫连哲哲单眉一挑,“和叶将军什么关系?”
“回郡主,叶将军是末将的叔祖。”
“年纪不小,辈分不大。”赫连哲哲笑了笑道,“皇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回郡主,皇大人说,再过三日,就会遣人来将二位接回,到时自会同将领说明。”
“这么快?”赫连哲哲询问的望了望摩迦唯歌,后者装作没有看到。
“皇大人说,战场不比帝都比武时的场子或是武馆,一旦郡主有所损伤,不仅对皇帝陛下无法交代,对郡主本人也会愧疚一世,”那将领不卑不亢道,“况且郡主要早些回返帝都,宫中丢了两位郡主,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
“有点头脑,”赫连哲哲笑道,“你是哪个军的?”
“末将,乃枢密院官员。”叶飞直起身来,瞟了摩迦唯歌一眼,“摩迦郡主,皇大人还有一句话,令末将转达给您。”
摩迦唯歌淡然的瞥了他一眼,“什么?”
“皇大人说,楼兰的风沙再大,也抵不上帝都一丝响动,帝都居,大不易,他很欣赏郡主低调的态度。”
摩迦唯歌品着这句话,忽然心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