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心中似有千般情、万般怨一样,模糊的视线,哽咽的喉咙,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无涧美人这是怎的了?见了本公主竟是拔剑相迎么?”弯下腰拾起地上的剑,吹去浮尘,“美人手中剑,乱吾心中情。身为一个剑客,若是剑都失落了,还如何做一个剑客?你说是不是,无涧美人?”
接过墨惜缘手中的剑,无涧的双唇微微颤抖,那番话是他初学武功时幻落对他说过的话,公主如今这般说了是要承认她便是幻落了么?
“公主,无涧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可以么?”
“无涧美人可是要问我是否是幻落?”墨惜缘淡然的笑着,本就没打算隐瞒,只是为了做事方便一些,既然他发现了,坦白了倒也安了,况且这次前来,若是不表明了身份,行事还真的有些不便。“我便是幻落,幻落即是我,一直隐瞒了无涧美人,是我的不是了。”
“既如此,那公主当日拍下无涧与弟弟的时候便是为了让无涧在这烟花之地方便收集情报么?”无涧颤抖的声音听在墨惜缘的耳中竟像是讽刺一般,一字一句直刺心头。
苍白的骨节紧紧的拽住衣角,这一刻的无涧竟然是如此的无助。
原来所谓的情谊都是利用么?
所谓的真心都只是一个工具么?
所有的好都只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么?
“无涧,我……”一时语钝,墨惜缘竟说不出话来。
“公主,可以告诉无涧这不是真的么?可以告诉无涧这些都是无涧的错觉么?可是告诉无涧公主只是公主,而不是那个只会利用无涧的西罗宫宫主幻落么?”
“对不起……”
墨惜缘握住无涧的双手,无力的说着。
此刻,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若是说没有利用那是假的,只是后来的喜欢却也是真的。
最初时救下他实属无意,后来在叫价时拍下他们也纯属偶然……
只是在她拍下他之后才发现无涧竟是他当日救下的人罢了,所以才会用幻落的身份去接近他,教他武功,让他加入西罗宫,留在倌楼收集情报。
不过,那也只是最初不是么?
在相处的日子里,她虽然给不了她的爱,对他却也并非无情,只是她的情有些泛滥罢了。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的,只是无涧不过是一个小倌罢了,身份低微,公主身娇体贵,这一句对不起无涧担当不起。”无涧疏远的退后两步,抽出被墨惜缘握在手中的手,屈膝、福身。
“无涧,不要这样,你应该知道,我从未将你当作小倌看过,于我,你是知己,是朋友。”
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无力,伤了便是伤了。
原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却不想竟如此伤了无涧。
若非真的伤心了,他岂会如此的疏远她。
“可是对无涧来说,公主便是无涧的一切,是知己,是朋友,是恩人,也是无涧唯一真心爱的人。”
“无涧,对不起,除了爱,我可以给你一切。”即使此刻是残忍,她也不得不残忍,情爱一回事,拖得越久伤的越深,倒不如快刀斩乱麻,狠狠的痛过才会好。
“无涧说过,公主不必道歉的,无涧的身份自是配不上公主的,这一点自知之明无涧还是有的。”
皱眉,摇头,墨惜缘很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于她来说,没有身份低微之人,只有品行恶劣的家伙也不配称之为人。
“无涧,不要妄自菲薄,我不喜欢这样。”思考了番,墨惜缘接着道,“我的爱很奢侈,给不了任何人,我本就一个无爱的人,所以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感情的,你的爱应该给值得你爱的人。”
“那祁沣奕祁公子呢?公主为何可以给他你的爱?”
本不是一个善妒的人,无涧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变成了这般。
“祁沣奕么?”墨惜缘重复着这个名字。
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他的名字总是在她的耳边被提起?她和那个祁沣奕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