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高层越多的地方越是危险、越是令人提心吊胆!难怪葱头会不走高调的洗马桶路线,而选择了专攻低调路线。
擦过冷汗后,北绝色望向张诚怯怯地问:“我,我可以把近侍太监这一职位,让给其他想当的人吗?我很乐意离开这里回农事院洗马桶的。”
张诚正要答话,门外却有人抢在他前面先说:“当然不可以。”
门被推开。望过去,见到手里拿着一把纸扇的朱翊钧正跨过了门槛,以刻意做出来的风度翩翩姿态走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张诚赶忙跪下,同时动作迅速地一把拉过北绝色,把他按跪到地上。
“都起来吧。”朱翊钧把手中的扇用力甩开,摇了几下,“张诚,你教导成怎样了?”
张诚站到一边低着头回答说:“回皇上,奴才已经大致把需要注意的事情都说了。”
朱翊钧说:“是吗?怎么刚才朕听到有人说要离开什么的?你是怎样教导新人的?”
张诚赶忙跪下连声说:“奴才办事不周,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见到张诚又跪又请罪的,生怕他会因自己说的话而无辜受到牵连,北绝色站出来说:“是我自己说要离开的,与他无关。”
张诚用力地扯了扯北绝色的衣摆,死命地冲他使眼色,意思是要他不要再说话,不能在皇上面前无礼。
但北绝色无视他的眼色,只看了他一眼后,又回过头去继续对朱翊钧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要处罚的就罚奴才好了。”
“罚你?”朱翊钧的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丝的坏笑。
那笑容在北绝色的眼里看来,完全就是怀着鬼胎的猥琐贱笑,让他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朱翊钧眨了眨眼睛,拖着声音说:“想朕不罚他也行,不过,你要陪朕喝酒。”
直觉告诉北绝色,这酒,不容易喝。他迟疑了半下,问:“是不是奴才陪皇上喝酒,皇上就不会处罚张公公?”
朱翊钧笑着说:“君无戏言。”
北绝色没有犹豫地说:“好,一言为定。”
“爽快!走,我们现在就回去喝酒!”朱翊钧把纸扇一收,拉过北绝色的手往外走。
跪在地上的张诚连忙站起来,紧跟上去。
朱翊钧心情大好地哼起小调来。刚才和皇后一起游御花园的郁闷心情,在北绝色答应了和他去喝酒后,马上一扫而空。这个带刺的美人儿,不知道把他灌醉后会出现怎样有趣的场面呢?一想到北绝色被自己灌到烂醉、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场面,朱翊钧就不由得从心里笑出来。
听到他不小心发出来的几声得意暗笑,觉察到他内心邪恶想法的北绝色,厌恶地想把自己的手从这个色鬼皇帝的手中抽出来。
朱翊钧回头坏笑着说:“再乱动,我就要处罚他了。”
强忍着掐人的冲动,无视那猥琐贱笑,低下头任由朱翊钧拖着自己往前走。为了不连累无辜,忍!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