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索走了之后,我好奇地把窗子关上又打开再关上再打开,蹲在梳妆台脚处细细看了一下,比划着光的角度。然后把窗口再关上,盘腿坐在床边。过了好一会儿,再打开窗口看帐子,帐子的图案已经变了!
倒还是春塘芙蓉图,但是景致却产生了变化,露出一角水池波光粼粼,还有几尾小金鱼在潜游。如同人在画里走了几步,再拾眼望去,眼界又不同了。
我蹲在各个脚处兴奋地研究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研究出个大致路线,大脑细胞死了不只上万个,只好作罢躺回去乖乖睡觉。
豪华酒楼的床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一看不知道,再看还是不知道。非要等躺下来的时候这才感觉到,床板不知用了什么装置,使整个床保持一种恒温的状态。踢掉被子睡,微微又暖了一点,盖上被子稍稍凉了一些,但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处于温暖之中,绝不会受凉感冒。而床垫的质感,更是与身体各个角度的翻转十分融合。
一下子就睡着了。
身体沉沉地陷进去,仿佛要黏在上面一样的安稳。
没有做被怪物追、被妖怪吃、被逼着跳楼的梦,世界很安详,黑色的眼帘布幕罩住了所有。然而迷迷糊糊,却察觉到身上重重的。
我闭着眼恼怒道:“库拉丁,要睡滚回你的窝去……”
库拉丁没有动静,身上的重量仿佛有加重的趋势。
我不禁抬手要去打他:“打扰人睡觉还有没有道德心啊……”
手腕被抓住,是一只大而温暖的手……
温暖?不是冰冷?
不是库拉丁!
我猛地睁开眼,睁得太急眼前冒出了黑星星,歇了一会儿才看清抓着我的手腕,笑的那么开心的,是——宫祈!
我瞪着他,他笑着看过来。
约有那么一秒钟,我意识到这时候大叫是最有利的。
这么想着,刚张开口,宫祈就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不用叫了,我不是来找你要回那个东西的。”宫祈还是很有精神地说道。
“没想到你受那么多保护,这个小小的房间前前后后不知道下了多少个结界,好在没有限制人类的活动,要不然我还真不能悄无声息地跑进来。”宫祈絮絮叨叨地说道。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
宫祈飞出眼刀,眼疾手快地使了个术在我喉咙上,然后缓缓地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这下好了,连“唔唔唔”都发不出来了。猛地一用力,双手又被紧紧地扣到后面,我纳闷着豪华酒楼软绵绵的床垫这时候怎么就一下变薄了,这一扣直接就磕到床板,手掌都有些发麻。
难道……这个叫宫祈的怪男子是个大力王?!
宫祈阳光地笑起来,露出白亮亮很健康的牙齿,松开两只手纯良而无辜道:“这样你的手脚就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来了吧?”
丫的,居然还在我手上脚上下束缚咒。
宫祈俯下身来,热热的鼻息吐在脸上:“因为这里是大家休息的地方,太吵的话可不行哦~”
我鸡皮疙瘩四起,这种情况……这种情况,难道就是霸王硬上弓?
喂喂喂,我们见面不过连个下午茶的时间都没有吧……这发展也太迅速了吧……我可是很保守的,你不要乱来啊,你要是乱来,倒不如让轩辕释库拉丁来……
厄,为什么轩辕释排在库拉丁前面……
思维混乱了,不行不行,我要镇定镇定,不要慌。
我忧郁地一个人腹诽,因为紧张手脚冰凉。宫祈醉人再笑。令人无法相信这再笑嘴角都没有扯到脸颊上去,这是要多高的技术、多高的水平、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才练出来的。他探手到自己的胸口,摩挲了好一阵子,噌地,竟然掏出一把在微弱的光线下也闪烁着锋利光芒长身尖刃刀来!
轩辕释为什么排在库拉丁前面的问题在一瞬间被抛到脑后,我盯着宫祈纯良的脸,震惊了——
这是S啊,纯纯正正的S!
难怪又是封音又是束缚术,还刀子!亏他长得那么阳光灿烂,让黑暗生物不禁为之一笑而倾倒。
我几乎要尖叫出来,但是声音传不出喉头:宫祈,你是S,可我不是M啊……换个人吧!
宫祈对着我惊恐的脸,表情愉快——我敢肯定,这是发自内心的愉快——声音也温柔似水彬彬有礼:
“请让我把你身体的一部分带回去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