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行礼了……”见风如梦下床道谢,凌齐煜急步上前,长臂揽过摇摇欲坠的她。当手掌不经意地划过风如梦伪装的胸部时,脸“噌”地红了个透底。
“你,你,你好好休息,我,我明天再来看你!”急促把话丢下,腼腆的凌齐煜如狼追虎赶地逃出了房间。
风如梦坐在床沿,望了望凌齐煜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同样迷惑不解的羽衣,她无奈一笑,道:“看来,我得找个算命先生卜上一卦了。”看一看,她身上究竟染上了什么邪气。竟然能把稳重温和的丞相家的二小姐给吓跑路了。
接连三天,齐家的二小姐见到风如梦便两颊通红,眼角闪烁不定,尤其在瞄到风如梦已鼓起的胸部时,言语更是混乱无章。有时甚至,见到风如梦多时都会选择绕道而行。惊得风如梦差点认为自己鸠占了雀巢。幸而风如梦脸皮够厚,就这么坚持不懈地住了下去。
在这几日里,由于大喜将昨的王子诞辰之日迫近,风如梦并未如愿当面向大小姐凌齐鸣道谢,再加上白羽衣在她苏醒后的翌日早上便开回了羽琯楼,无处可寻的她继续堂而皇之地占着雀朝。幸而在偌大的丞相俯里她的人缘也算极好,日子还算过得有滋有味。
“如,如梦……”
正在院中晒太阳的风如梦顺着声音抬眸望着眼前的阴影,有些惊诧。
“二小姐,你怎么来了?”前些日子不是躲她躲得挺紧的吗?这会儿怎么想起了羊入虎穴?嗯??她是虎吗?
“如,如梦……”拘谨地凝着风如梦俊雅的脸庞,凌齐煜声音轻颤,“明天,是忺皇子的诞辰之日,凌俯定要前去庆祝……”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不安的眸紧张地盯着风如梦,瞅得风如梦心中有些发凉。
凌府莫不是想赶走她这只霸道的鸠?(鸠占鹊巢)
“二小姐,莫要与如梦客气生疏,但说无妨。”风如梦自躺椅站起身,柔柔一笑,如沐如春。
她迟早都是要走的,现在走也好。鹊巢纵然再好,也非她的久留之地。
“如梦,你莫要再叫我二小姐了,叫我齐煜便好。”凌齐煜垂下眸子,没敢看风如梦。怯怯的模样宛如一个含羞待嫁的男子。
“也好,齐煜。”风如梦点头一笑,直爽应下。有个朋友也好。
凌齐煜闻音,大喜道:“我想,我想邀请如梦同前去皇宫赴宴。”一鼓作气,吐出心声的凌齐煜直勾勾腼腆地盯着风如梦作最后决定。
风如梦惊异,迎向凌齐煜有些火辣又有些婉转的目光,一时无语。貌似单纯如凌齐煜的心思她极少时能猜对。
“如梦是否愿陪同我一起前去。”凌齐煜一把抓起风如梦的手,清俊的脸庞闪烁着某种感情的坚定与坚持。
风如梦怔滞,半响,恢复清魅的眸望向凌齐煜,推开她的手,缓声道:“二小姐,我想你误会了。如梦是女子,而喜欢的人也自然是男子。”饶是她极力赞成同性的爱恋,可是她确确实实喜欢的还是男子。
听到风如梦淡漠的口吻,凌齐煜言语颇有激动地重新攥上风如梦的手,“你是男子怎么能喜欢男子呢?这可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风如梦大悟。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这些日子凌齐煜的古怪,原来凌齐煜一直都把她当成了男子。只是,风如梦并不明白,自己一身的凹凸有致,怎么还会让人联想到男人?
轻声一叹,她反握手中的坚持抵向自己柔软的胸部,无力道:“二小姐,我与你一样,都是女子。”哎,又被人占了便宜!
“不可能,不可能的,那夜你苏醒时,你明明是没有胸部的。不可能的……你长得如此柔美,和缇焱几乎相同,怎么可能是女子?不可能的,你明明就是名男子怎么会变成女子?不可能,不可能的……”感觉到标志着与自己相同性别的柔软时,凌齐煜温和的眉眼露出了崩溃之色,她狠狠地甩开了风如梦的手。
和缇焱几乎相同?缇焱是什么东西?风如梦眉心微蹙,有种让人呵护的美。
“我是男人?”她愕然。
“如梦,你不承认也罢,我不逼你。”丢下这话,凌家二小姐强忍下抚平风如梦眉间的忧色,再次逃难而去。
风如梦想笑,可是笑到嘴角硬生生地变成了抽|搐。
真是,真是天大的笑话,天大的冤枉啊!她,风如梦,怎么可能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不愿承认自己是男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