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从钰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暖的手心顺着发丝传到心里,暖暖的,令人很安心的感觉。
我使劲抹了抹鼻涕,不好意思地笑道:“蹭你一身鼻涕。”
韩从钰笑笑,扶着我的双肩,凝着我的眼睛,道:“展梦,可不可以在等我一天,只要一天就好,今天…我…还不能走…”他很抱歉的看着我,而我也确实怔住了。
“不过,我答应你,明天就走!明晚戌时,你就去北面的玉香楼的二楼朝字号房间等我,好不好?”
“好!”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韩从钰笑着抱住了我:“莫担心,有我在呢!”
我嗯了一声,伸手回抱着他,不安的心渐渐开始平静,我深吐了一口气。
…
不敢在晚风苑逗留太久,怀里揣着包袱我赶忙又溜回了依风苑,进屋时绣衣就坐在我的床沿看着我睡的乱七八糟的被子出神,不知发了多长时间的呆,坐的直直的,一动不动,连我进屋后招呼她的声音都没听到,将包袱藏到了桌下,我上前推了推她:“绣衣?绣衣!”
绣衣吓了一个哆嗦,回过神见到是我,惊喜道:“宫主!”随后又垂了肩膀,突然滚出泪来,说道:“您怎么回来了?”
我惊讶,这丫头在说什么呐。
绣衣摇了摇头,抹了抹眼泪指了指我平时存放银子的小木匣,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匣子是我存放自己月钱的地方,平常没事总喜欢拿出来数,绣衣一定是…
绣衣掩面哭道:“宫主,您真的要离开玉教吗?离开绣衣吗?”
心中一酸,我强颜欢笑道:“不是的,突然想拿出来花了,绣衣不如和我去逛逛街吧。”
绣衣半信半疑,我只好又安慰几句,后来那丫头还真信了,很认真的对我说北面新开了家玉器首饰店,打了不少的好簪,可以陪我去逛逛。
我笑着说好,等绣衣出去,赶忙将包袱里的钱袋取出来揣进衣服里,又将包袱藏好。
和绣衣去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北面,正好打探下玉香楼的确切位置。
…
北面分有三条街路,分别是:状元路,惜春街,无望路。
而玉香楼正是建立在惜春街的尽头,而巧的是绣衣所说的玉器店刚好就开在它的对面,玉香楼的声音很好,往来兵客络绎不绝,被抬起的商业气氛,也就自然影响了左邻右舍的生意。
绣衣很专注地挑选着那些玉饰,我则站在一旁,回首打量着玉香楼,三层塔式酒楼客栈,有些老旧的味道,看起来像个上了年纪的百年老店,此店右侧二百余米,便是这鹿立城的北门出城之处了,打探完毕,我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只待明日太阳落山,便是我离开此地之时!
扫了眼还在和老板讨价还价的绣衣,我闪出店门跑到玉香楼前,招呼店小二塞给了他十五两银子,吩咐道:“我姓陆,请小二哥明晚前准备好两匹上等好马。”
小二哥一双小眼一溜,老江湖地笑道:“小的明白,明日恭候大爷!”
匆匆跑回店铺,绣衣正喜滋滋地朝外走,刚好撞上满头大汗的我:“宫主?!”
我笑:“绣衣!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