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儿急忙出了屋子,我将小白放到床榻上,取来干净的冷水浸湿手巾擦着它浑身雪白毛发,它紧闭双瞳,耳朵扣在两侧,连那平时左右摇摆的两条尾巴也都如垂柳般沉沉耷拉着。
这回我真的是着急了,别说这奇尧国,怕是整个七界大陆也没有兽医这一行吧,看着平时活蹦乱跳没一点老实时候的小白突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我竟有些想哭的冲动,我摸着它的脑袋,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对这小家伙说道:“小白,你怎么了,怎么就发烧了呢,在瑶琳谷那会儿条件那么恶劣,也没见你这小家伙有个什么毛病,你到底怎么了…”
“姐姐!姐姐!”瑟儿端着药丸急忙过来,我接过药,黑乎乎的一碗药汤带着浓重的苦草味道,只是这药在难喝也要给小白灌下去。
小白闻到了这股刺鼻味道,撑开紫琉璃眼睛看到了端着药碗的我,紧接着眼睛一闭,身子一缩,成功的将脑袋藏进长毛里,那意思就是我死也不吃这怪药。
我这个急啊,还不敢像平时那般将它一把捞起来,只得如哄小孩一般好言相劝道:“好小白,吃了药才能好啊,吃了药你就不难受了。”
我轻轻地掰着它缩着的脑袋,只见它突然张开双瞳,那紫色眼睛令我不由一惊,怎么感觉这丫的紫瞳颜色更深了,我无心多想,轻轻地托住它的嘴巴,微微捏着迫使它张开了口,令我欣慰的是小白还算听话,只是轻鸣了一声。
我将药慢慢地灌了进去,看着趴在床上的小白,微微舒了口气,小白,希望这药对你有效。
天色已经不早了,小白的突然生病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我瞧着小白,只见它侧盘着,将尾巴扫到身前,竟张口含住了尾巴尖,这样子甚是奇怪,宛如咬尾蛇。
瑟儿陪着我一直留到深夜,我本想问问瑟儿有关什么何红菊还是何紫菊的事情,还想打听下任楚原,但自己一直心神不宁,也定不下心来好好问他,便也就此作罢。
夜深了,小白还是不见好转,颇有比之前更糟的趋势,我急的团团转,本想再喂小白碗药,只是那丫子这次说什么也不喝了,一直含着尾巴,令我素手无措,瑟儿说若是今晚还不见好明日就请个嘴严的大夫前来诊治一下,我想也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是有人窥视小白我拼死也会护住它的。
瑟儿走了之后,我又帮小白擦了擦身子,它烫的出奇,我很担心它会将脑袋烧坏,看着这娇小白球,忽落下泪来,暗暗发誓一定要治好它的病。
奇尧国的夜里空气冰凉渗骨,我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牙齿打架,我抱起小白想用自己发凉的身体降低它的体温,就这样靠在床榻一角,默默祈祷,老天千万不要这般残忍对我,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不要连小白都不放过。
冷风吹打着窗棂,呼呼作响,夹杂着阵阵不知是什么夜鸟的哀鸣,我深叹一声,抱住小白,满目悲凉,突然一阵悠扬的琴瑟之声隐隐从窗外深处传来,我心神一动,却不知是喜是忧,只余口中喃喃道:“奇锦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