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听后身子一僵，他放低声音道：“我只是凡人而已。”至少现在他不过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要得也不过只是自由随心的生活。

“呃？”霂诃一愣，却立即反应过来，他冷淡地挑眉，不置可否地道：“重华，我以为你过了那幼稚的年龄……”

重华陡然站直身子，他拂了拂衣袖，背对着霂诃，漠然的声音不带一点的感情色彩，“我不愿应了艌铉大和尚的预言。”

无论他前世是否为飘渺高贵的仙人，还是罪孽深重的妖孽，他皆不在乎，只是他绝不愿逐了天下的心，应了预言。

这个孩子，他的一生，无论是谁，都无法干预，他从天而来，纵是聪明绝顶，俊朗飘渺，也不属于凡间。

……

只因为这一句话，他到底还要失去什么？！

“你——”他到底还要多任性？霂诃气结，实在没想到他会为了这个原因而不乖乖地疗养，愤怒的甩袖隐去身影。

藏在袖中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重华低垂着头，鬓角的发丝缕缕垂落，遮住了他满是无奈、隐忍的哀伤，“对不起，我不可以……”

霂诃是为他好，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隐隐地猜测到，他体内力量快速流逝的原因是因为什么，所以他不能，绝不能让霂诃看出缘由。

他似乎在为一个人续命，用他的性命。

霂诃，这一次，真的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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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敏，我好饿。”安敏还没来得及到奴仆住的下出下达一些指命，就听见七月喊饿的声音，他直接俯下身，抱起她藏在袖中，“我带你去厨房找点你喜欢吃的。”

“安敏真好。”七月的眼睛里全是光，毫不客气地趴在他的袖中，仿佛可以看见满桌的美味佳肴。

“好奇怪，最近老是会感到力量的快速消逝，但又很快的恢复，疲倦也减轻了许多。”她撅着嘴，两眼泪汪汪地咬手帕中。

安敏不了解妖界的事情，也不好妄加评论，但他皱着眉头，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主子这几天惨白、疲倦的脸色。呃，他停在原地，愣了愣，敲了敲自己的头，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那个疯狂的猜测，绝对是错误的，绝对是的。

七月又让妖力在体内绕行了一个周天，顿时觉神清气爽许多，“还好每次这种难受的感觉很快就没有了。”

“嗯。”安敏简单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还在暗忖着，主子精通医毒之术，博览群书，应该不要他担心，只是……他还是担心，担心他的不肯示弱和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