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却是为我着急:“皇上,若你就这般前往,怕是拿不下他吧,他不过一介庶出皇子,却能执掌东黎兵权,权势丝毫不在太子之下,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
“你说,那朕能怎样?”我将包袱扔给羲和,独自缅怀那个夜,兰花扶绕指尖的温柔,便是一生,皆能刻骨。
许是我一口回绝了他女色的介意,这次羲和想了很久,方道:“微臣斗胆,想绑架皇上。”
虽然羲和的话未说全,可也清楚明了,绑架我与楚放,既能让我们增进信任,更能嫁祸于梅临江,可谓一箭双雕。
我满意地点头,只一字:“准!”
于是,那个午后,我换了衣衫,带着一些寻常礼物,随意唤了几个不在那份死士名单上的宫人,拜访了驿馆。
楚放不在,却是在青楼,底下之人热情地要帮我去找,我尴尬地笑笑,拒绝了其好意,却是亲自前往。
青楼的大堂与那夜的包厢截然不同,一个是极其的幽静,无人打扰;一个却是顶尖的热闹,嬉笑一片。我刚进正门,那莺莺燕燕便围了一圈,钗环份裙,水蛇蛮腰……更是络绎不绝,那罗衫半解,绢扇曳曳间,便有丽人伴着脂粉香气翩跹而来。
“公子面生得紧,可不知是否有相好的?”媚笑之间,却不知谁问我。
“楚放在那里?”我拂袖,厉声而问。
许天底之下敢这般叫东黎二皇子名讳的,怕无几人,所以自此声后,无人再做纠缠,却是相貌端正的小厮上前引路。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想不到一个貌似普通的青楼,内里也是大有乾坤,至了后院,亭台雅阁却也是一应俱全,若不点破,也只当好人家的住所。
小厮将我引到偏间一处二层厢房,而后一个溜烟,闪得却是快。
我正欲敲门,却听见断续传来女子的娇喘,我心乱跳得厉害,却莫名窜出了一股火气,我遣散随行的宫人,独自站在门口,一下却不知究竟要如何,进也不是,去也不是!
便在这时,我听到了楚放的声音,断续间,他似乎说:“不像,不像她!”
女子娇声道:“巧香要像谁呀,公子的心上人吗?”
他的心上人吗?我一下紧紧贴在门口,想知道他的答案,可是,没有答案,有的却是一下飞身而出的人影,伴随一声:“谁!”
我应声抵挡,待得看清来人,他立即收手,却并不拜倒,只是望向我,说:“像,像她!”
此刻我眼前的楚放,衣衫半遮,自带一股邪魅的引诱,我别过烫得极其厉害的脸,却瞧见一个薄纱烟笼的女子,散了一地长发,摇摆着身姿,朝着我们而来,她气若如兰,道:“他像公子的心上人么?原来,公子还有这般嗜好,巧香倒是眼拙了!”
我们都不曾因那烟花女子花而恼怒,也未曾辩解,我只是轻轻道:“原来你在这里!”
他也轻轻地回应:“是啊!”
我们便那样静静站着,一下间,苍老了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