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琪只能从春天里撤退。
其中一个好友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问道:“你,需要帮助吗?”
透过这个朋友的眼神里,林伟琪看到了怜悯。
林伟琪的神色,的确能够引起别人不友好的猜测,比如惨痛,比如绝望,比如黑暗,这些词语所形成的心理感应,能够让周围这些朋友们都能感知得到,而且,他们的确感知的到了。
然而,林伟琪却不能接受这样的怜悯。
怜悯,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馈赠,只能让受伤的心灵再一次的沉浸在伤痛之中而不能自拔。
林伟琪拒绝怜悯。
林伟琪对朋友们摇了摇头,摇头,是一种暗示,暗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所有的悲伤已经过去了。
只是,记忆的残片突然在这里爆发,如洪水,从天而降,直浇到头顶,浑身上下,全部是水一样的记忆。
林伟琪无处可逃。
林伟琪只能将自己关在狭小的宾馆里面,拉上厚厚的窗帘,房间里面顿时黑漆漆的,就想刚才眼睛远望红彤彤的太阳后暂时的失明一般,到处都是黑暗,和寂静。
林伟琪感觉需要一根烟。
烟,只是嘴上的一种依赖,在嘴巴不能言语,又不想咀嚼的时候,却渴望有一种依靠,证明他的存在。
林伟琪从来不抽烟,他讨厌抽烟,如同拒绝怜悯一般,深恶痛绝,可是现在,抖索的嘴唇却认同了烟,只有烟的刺激,抖索的嘴唇才能寻求一丝安稳。
林伟琪将电话打到服务台,宾馆的服务员在不到两分钟之内就赶到了林伟琪的房间,拿了一包烟,和一个红色的打火机。
林伟琪接过来,颤抖的手,在服务员面前强行撕开烟盒,烟盒里面白色的烟卷顺势掉到地毯上几根。
林伟琪没有注意到地上滚来滚去的烟卷,而是,抽出一根烟,按到抖索的嘴唇上,颤抖的手,打着打火机,想要点烟,打火机却对不准烟头,急得林伟琪呼吸急促。
服务员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年龄应该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的制服,显得娇小玲珑,凹凸毕现。
在宾馆里面,这样的装束,和这样清秀的服务员随处可见,就像到了任何一个花园里面,到处都有美丽的花朵,和随处可见的蜜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