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
秋璃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如果猜错的话,就完了呀。
但是!
秋璃咬咬牙。
只能这么猜了,还算有一线希望。不然,难道让我在这里等死,随后放任她去袭击奕涟他们吗!更何况,以安朵斯现在的力量,若是突然杀心大起,天洛、兰依,还有那些半妖们,都会有危险。
搏一把。
当初就这么决定了不是吗。
秋璃深吸一口气,忽然收起魔法,举起长枪狠狠地朝着结界戳去,枪尖上蓄满了魔力。
“砰。”
结界应声而碎。
下一秒,长枪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握在了手里。
“真弱。”安朵斯叹了口气,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状况,表情忽然变得非常不耐烦,“我还得去血域一趟,不陪你玩了。”
咔嚓。
秋璃瞪大了眼睛。
她的长枪竟被徒手掰成两截扔在地上。
15:48
安朵斯一脚将断裂的长枪踢开,低下头,像看蝼蚁一样的看着她。
她是魔神,而她不过是一个弱小的血族,确实是该说看蝼蚁一般。
“时间差不多了,彩翼小朋友。”她血红色的眼里写满杀意,头上的夜鸦冒着黑色的雾气,夜鸦的眼睛也是红色的,幽幽泛光。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让秋璃几乎站不稳,噩梦里的恐惧感一瞬间转移到了现实。她咽了口口水,迅速弯下腰捡起断了的魔杖,用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她抬头,看见对方启唇,说,“该长眠了。”
丝线一瞬间从她的竖琴里迸发出来,秋璃一展羽翼想要躲开,但不仅手脚发软,背后的羽翼也不听使唤,根本飞不起来,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被丝线缠住了脚。
糟糕!
秋璃试图把丝线从脚腕上扯下来,却无奈太细,越弄越紧,划破了脚腕上的皮肉,陷了进去,疼得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该死的……!
她手上赶紧支撑起结界,几乎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手中,拼了命地把结界做得很厚很厚,因为她看见对方拨弄了几下琴弦,匕首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唔……!”
匕首疯狂地撞击着结界,秋璃觉得自己的力量都要被掏空了,撑着结界的手又酸又胀,克制不住发抖。
“真可怜啊。”安朵斯弯下腰,打量面前这个又害怕又拼死挣扎的小家伙,笑得很开心,“我都有点不忍心了。”话虽如此,眼里残忍的杀意却藏不住。
安朵斯又拨弄了一下琴弦。
本就脆弱不堪了的结界哪里抵挡得住第二波攻击,应声而碎。
她飞快地转着手里仅剩的半截魔杖,能弹开多少就弹开多少,只要避开要害……
“呃啊——!”
僵硬了的手臂根本做不到弹开多少匕首,手上、肩上、腿上……还是有一把不偏不倚地刺进了胸口。
目光变得涣散。
“咳咳咳……”秋璃按着胸口,没敢贸然把匕首拔出来,生怕一时止不住血,却疼到咳出血来。
“唉,本来以为处理起来很麻烦,可是,你也好,前天那只也好,都没什么挑战性。枉费我那么费劲心机恢复力量了。”
……!
果然是这样吗!
秋璃用手撑着地面试图爬起来,周身传来的剧痛让她颤颤巍巍地又倒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安朵斯笑得癫狂,竖琴中的丝线圈上她的脚踝、手腕、脖子,然后,收紧。
在安朵斯眼里,这个小家伙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眼睛里盛满了不甘和怒火。
但你又能怎么样呢?哈,这么没用。
秋璃颤抖地拿起长枪,朝她脑袋上的夜鸦刺去。
“哦?被发现了。不过,可惜已经晚了。”安朵斯侧了侧头,长枪连她的头发都没削到一根。
“结束了。”丝线一瞬间抽到最紧。
……
16:03
夜鸦的眼睛忽然失去了色彩。
“……!?”安朵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会从背后有偷袭。
裂痕蔓延开来。
“傀儡术是你发明的?光是发明可不行。还要会改进呀。”原本躺在角落里的“傀儡”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她捂着胸口,抬起头,虽然脸色苍白得很,但笑得非常灿烂,“临雀小课堂之如何辨别傀儡,第一条就是姿势僵硬,攻击滞后。我演的挺像吧?”
安朵斯攥紧了拳,指甲都要陷进肉里。她怒视着角落里的秋璃,“就算失去力量来源,你可别忘了,我是神。”
她扔下夜鸦头饰,银色的发丝沾着血迹。“你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吧?”她指着满地血迹,而那个被她四分五裂了的人儿已经消失不见。“用灵魂操纵了傀儡?胆子真大。不过,你只是在最后关头让灵魂回位罢了,之前的伤,可是切切实实的。”
像是印证她的话一样,秋璃松开遮着胸口的手,鲜血顺着掌心滑下。但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扶着墙站了起来,“刚才那一下,是报噩梦虫的仇。还真是把我吓得够呛啊。”
“哈哈哈哈哈哈……只是吓得够呛而已吗?如果不是它,你怎么会在知道姚伊娜就是安朵斯之后,还单枪匹马地闯来呢?”安朵斯斜眼看她,满是鄙夷的神色。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和她斗?
呵,别太小看魔神啊。
“单枪匹马?”秋璃咧嘴笑了,“谁跟你说这是单人副本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粒水晶,捏得粉碎。
安朵斯的丝线袭来,一把深蓝色的大刀和一把黑色的剑交错地挡在她面前。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