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皇帝对慕际的宠爱是可以让人忌惮的地步。
洛止渝坐在院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慕遥静坐在他身旁顺着洛止渝的视线看去,院里没什么特别,只有大片大片的草地花园和几棵寻常树木,没什么特别。
但是慕遥知道洛止渝在看什么。
“想盛城了?”慕遥没问洛止渝是不是想宋澈了,他不想听也不愿意听,宁愿是洛止渝想家了。
“有什么好想的。”洛止渝收回视线弯唇笑开,夜色下他有些看不清对面身旁这人的样子,眯着眼睛有些迷离,“想了也无用。”
慕遥只觉这时的洛止渝和以往的又不同,没过多放在心上,“我看你原来院子里有樱桃树,过几日我命人也栽一棵在王府里吧。”
洛止渝看了看他,总觉得有些看不大清,抬手揉了揉眼睛起身,“随便你,睡觉去了。”
想着他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信纸放在桌上,纸面上写着“不可言”三字,慕遥一看便懂了。
信纸上的内容更是让他称赞,这一招借刀杀人倒是跟他想到一起去了,谈不上一箭双雕,可总能撇的干净。
洛止渝留下信便回了房间,下人点上屋里烛火便退下去了,洛止渝慢慢走到桌前坐下,桌上的铜镜映出他有些模糊的面庞。
灯火烧起来了,他也渐渐能看清镜子里的自己了。
这算什么。
洛止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起来,带着两分悲戚又带着两分豁达,抬手敲了敲镜面竟觉指节骨痛万分,心底无奈。
这是个什么道理,不用说他都一清二楚的明白。
“唉…”洛止渝低声叹息,想说些什么又囫囵着整个把话吞了下去,慢慢伸展着酸痛的手指关节,觉得屋里的灯光有些过于明亮了。
洛止渝站起身来压了两盏灯,在顺着微弱的烛火踱步到床榻前。
宋澈在屋顶看的一清二楚,他觉得今天的洛止渝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洛止渝侧卧在床上阖着双眼,想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末了又想着今晚怕是会再做噩梦了。
谁都不知道他在宴席上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压下想拔剑上去砍了那个皇帝的头下来,然后一了百了的任万箭穿心也好。
可他还是忍下来了,手腕被他拧的发紫。
君子报仇十年尚且不晚,他要的并非让那皇帝人头落地那么简单而已。
只是要再快点了,他时日无多。
作者闲话: